冷冽的空气伴随着呼吸疯狂涌进体内,冷不丁被冷空气冲击到,夹杂着疼痛从气管中升起,秦芜开始咳嗽了起来,伴随着阵阵撕心裂肺的闷痛。
好一会儿,才终于止住了。
一直等到笑够了,她这才微喘着气,将雨伞收起,看了一眼墓碑前那一束洁白的百合花。
任谁又能想到,这个不可一世到甚至放肆的人,最喜欢的,会是百合呢。
此时一阵风起,夹杂着还没有完全停歇的细雨吹了满脸,秦芜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眯着眼睛看向了天上。
“既然你死了那就死了吧。”她说道,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以前那些腌臜事儿,你既然早就厌了,正巧,这一死,也一了百了了不是?”
行到了干净的碎石主路上时,秦芜这才又一次回过了头,看向了那个在墓碑群中也不再显得那么沉重的石碑,笑了笑,“自我介绍一下,以后我叫司柔,柔和的柔。”
说罢,她再一次将手插在口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等到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浓厚的雨幕当中,一直藏在了树后的人终于走了出来。
来人一身黑衣,双目沉沉,身上的衣服被雨水冲刷湿透,头发也湿淋淋的黏在了脸上,可即便是如此,也挡不住那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死寂的面孔中,隐隐要冲破废土盛开的一丝丝希望。
她蹒跚着走到了刚才少女离开的墓碑前,看着那一朵被雨水冲刷的没一会儿就有点蔫的百合花束,手指抚在了石碑上,深深的陷在了碑中秦芜这两个字当中。
“秦芜”她的声音嘶哑,头埋得很低,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什么落在了下方,一瞬间和周遭的水渍融在了一起。
只一旁的倒影中,却依然能看出,她微微有些颤抖的肩膀。
雨水终于慢慢停歇,太阳十分不讲道理的一瞬间从乌云当中冲破,虽然不夹杂丝毫的温度,却也让那几乎已经放在角落,即将布满苔藓的心脏重拾了第一缕希望。
过了很久,她才终于抬起了头,双眼直直的盯着头顶的太阳,双手抓着石碑,眼中压抑着的情感终于溃不成军,被简简单单的‘秦芜’二字击垮,冲击的粉碎。
日光中,似乎有个少女正牵着一匹马,站在辽阔的草原中,冲着她遥遥的笑,笑声爽朗,“哎,那边那小黑猴,你叫什么?我叫秦芜嗯,无法无天的那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