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之前有个后来去了云京一院的cso的学生在聊天时无意说过,他好像是标到自己的患者了。那时候阮思澄十分不以为然,觉得对方99是看差了。然而现在想想,一个医生恐怕很难真弄错吧。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阮思澄的脑中闪过。
她甚至都不敢细想。
整个下午坐立不安,最后,阮思澄是真的再也坐不住了,“腾”地起身,踩着当上总监后就没脱下的高跟鞋,走到钱纳办公室前,抬手笃笃敲了两下,拧门进去。
“思澄?”钱纳笑了,镜片后的红色双瞳看不分明,“有事儿吗?”
“钱纳”
一起创业的小伙伴等级没有那么分明,贝恒和她都不太叫钱纳“钱总”,而是叫“老大”“boss”,一听就是亲如家人。此刻阮思澄却直呼起名,显得场合十分严肃,意味着她正在使用创始人的对等身份进行对话。创业初期贝恒和她就总是喊钱纳名字,不过随着思恒医疗人数增多,自然而然就变成了既有尊卑又不生疏的“老大”“boss。”
钱纳:“嗯?思澄?怎么了?”
“”阮思澄深呼吸一口。本来打算委婉一点、温和一点甚至调皮一点搞笑一点,可一番话临到嘴边她却决定单刀直入,显出她的认真严肃:“钱纳,有个问题希望你能诚实回答。”
钱纳停下手中的笔:“什么问题?你尽管说。”
阮思澄又顿了两秒,营造气氛,而后才是轻轻地问:“思恒医疗现在训练机器用的病历数据是从澎湃偷出来的吗?”
空气骤然变得紧张,甚至好像要被撕裂。
钱纳干笑两声:“当然不是,为什么会这么问?”
阮思澄直盯住对方:“我看到了在澎湃时曾见过的核磁片子不止一张,而且,云京第一医院来的标记医生在聊天时说过数据库有他的患者。”
“”钱纳忽然换了一个姿势拿笔,水笔尖在实木桌上一敲一敲,笃笃闷响好像戳在人的心尖。许久之后,钱纳终于下了决定,“思澄,我不喜欢创始人间存在‘怀疑’这个东西,不好。”
阮思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