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去抽枕下放着的匕首,却摸了个空。她有些发怔,一时间不知身在何方。
“梦魇了?”
扶苏的声音带着许些沙哑与沉冽,显然是因她的动静醒来了。
修长温热的手伸了过来,轻轻盖在墨卿的眼上,只听他轻轻一笑,语调低柔:“莫怕,我在这。”
墨卿忽然回过神来,她眨了眨眼,长而软的睫毛扫在扶苏掌心。然后,她慢慢舒了口气,在心底笑了自己一声。
不过是梦,有何可惧?
她一点一点从自己的被窝蹭到扶苏的被窝里,然后心安理得抱住了他的一只手,安然闭上了眼睛。
这是她爹,梦魇了撒个娇,应当十分符合五岁女童了。
被她吵醒的扶苏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将薄被分了她大半,然后轻轻抱着她,慢慢抚她后背。
他年幼梦魇时,师傅也是这般待他,想必是有用的。
嗅着那清涩的药香与扶苏身上特有的草木气息,墨卿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
待她再次入睡,扶苏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神情在那一瞬恰似缱绻月色,柔和至极。
窗外月色漫天,静默无声中,又是一轮月圆。
次日醒来,墨卿神清气爽,将昨夜的梦扔到了脑后。
她于扶苏和陆翎用完早饭,鹤归便来拜访了。
“之前一事已有眉目,我遣人去查,此毒源自东瀛,名为七绝。”扶苏替鹤归沏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