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三个字,许观尘是咬着牙,从喉咙里、从满口的鲜血里挤出来的。

血水溅了杨寻一脸,他自乱了阵脚,目光微闪,喃喃道:“除夕宫变,七殿下说你贪生畏死,从前又与萧贽有了苟且,定国公府的轿子,抬着你进宫去了。”

许观尘继续问道:“我进宫时,师兄又在哪里?”

“我在城外。”

许观尘了然地笑了笑:“那也就是说,原来那时,你不在……”

“我从城外回来,正好看见你定国公府的轿子进宫。萧贽连盔甲刀剑都没来得及卸下,就亲自在宫门前迎你,好深的感情,好厚的恩遇。”杨寻道,“你一入宫,未有多时,七殿下在城门外遇险,你敢说这事,与你无关?”

“我……”

杨寻不想再听他说下去,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要他别再说话,也别再吐血了。

而许观尘微张着唇,鲜血自嘴角溢出。他险些被自己口中的鲜血给呛死。

过了一会儿,杨寻终于放开他,转头看着萧启的灵位,发了会儿呆。

许观尘昏昏沉沉的,实在是没力气说话,只能勉强睁着眼睛,看着他。

杨寻一撩衣袍,在萧启的灵位前跪下,磕过三个响头,再抬头时,面色阴沉。

放置萧启灵位的小案上,只有两支白蜡烛,却没有贡品。

杨寻对许观尘道:“总归是你害死了七殿下,是你负了他。倘若不是那时你同萧贽说了什么,七殿下怎么会就死在城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