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日晚上再来送药的,就是小道童小五了。
许观尘觉着奇怪,问了他两句,小道童暗中用手背抹了把通红的眼睛,捏着衣袖轻声道:“老道长因为这几日不眠不休地照顾小师叔,所以累病了。”
许观尘见他的小动作,便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
此后玉清子再来给他诊脉,就只是诊脉,一句话也不说。萧启也在旁边站着,不像是关心他的病情,倒像是看着谁。
就这么又过了几日,因为静室里潮湿阴冷,不好养病,许观尘就从静室迁到东边的院子去住。
搬到东边院子里的头一个晚上,许观尘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地一翻身,就看见两个黑影跪在他的榻前,自称是萧贽派来救他的人,请他快走。
黑暗中,许观尘下意识就要说话,一咬舌尖,才止住了。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缓缓坐起来,望了望四周,厉声叱道:“我与萧贽,有什么干系?他救我?他做什么救我?”
他摸索着抓起榻上瓷枕,“哐哐”两声,把两个人的脑袋上分别砸了一个血窟窿。
瓷枕太滑,他抓不稳,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又是一声巨响。
穿戴整齐的萧启推开门冲进来,点上了灯,便看见两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捂着脑袋倒在地上唉哟叫唤,地上全是碎瓷片。
许观尘靠着墙坐在榻上,好像也有些被吓着了,手里还拿着一个花瓶,见他进来,下意识就把花瓶甩过去了。
花瓶砸在墙上,也碎成了几百片。
许观尘指着地上两个人道:“殿下,萧贽的人,可以抓起来问一问。”
萧启看着满地的碎片,再看看那两个人血流如注,扯着嘴角笑了笑:“你病着还这么厉害,能一个打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