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菱笑道:“我知道是何元白教你的。他算是有水平,但毕竟是在弘文馆那种地方,说点什么都要斟酌再三。你娘算是念了两年字,半瓶水逛荡,教你半年不成问题。”
几日后大朝会。
泽又心里不舒服了。
本来入朝听政的只有他一个,现在又拽上了四个便宜弟弟了,他仅剩的一点太子待遇,可以说忽略不计了。
五个兄弟穿上了皇子朝服,一个个像裹着屋里厚重的棉被,僵硬的去上朝。
修与柘城,对于如此早起几乎深恶痛绝,一听到要入朝听政,抱怨远大于兴奋,恨不得让自己晚生两年,可以去跟嘉树一同睡懒觉。
兆与胥,则是毫无反应型,兆至少眼睛里还有几分兴奋,胥接旨后的反应,就是一个“哦”。
没了下文,也不说高兴,也不觉得麻烦,任人摆布。
若不是在书院确实知道这个弟弟也不算痴傻,泽真以为他是木头雕的一张脸。
而实际上,唯一能让殷胥感到兴奋的,就只有他可以站在群臣的位置,头一次仰视着看那皇位了。
泽自上次受了一次薛菱的教导,便开始像有了个方向,他虽然不能算得上机敏,却十分肯用功,薛菱没有再与他多聊过,但至少殷邛面色稍霁,跟他探讨几句,也不再是看两眼就骂了。
五位皇子入朝听政,也不过就像是朝廷上多了五尊花枝招展的垂首太监似的,殷邛就当他们不存在,从不在朝堂上向他们发文,散朝后也不管他们,只是偶尔课业中提起朝堂上的事情,一笔带过罢了。
而殷胥自从第一次大朝会之后,就开始外面套着皇子朝服的最外层,里头随便乱穿的不合规矩,裤子靴子也换成自己更舒适的便衣。其他几个人还觉得他是在作死,让殷邛抓着了就是可以滚回家不用再来的地步,却渐渐发现,朝堂上许多重臣、甚至连殷邛,着装上也相当随意,并不拘束于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