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有诱惑力。
范富庶摇了摇头。
他也想避入教堂,免得死于刀兵之下,但是他不能:“阮神父,职责所在,本督不能去。”
他今年五十九岁,本名范富恕,嗣德皇帝对他始终恩宠有加,范富庶之名便系出自御赐。
“我替陛下守边墙,我替天子镇海阳,怎可轻易离职?”
他是个读书人,从小读的是四书五经,便是十多年前奉令使欧,也不曾改变他的志向。
纵便他能力有限,不能力挽狂澜,可是皇恩深造,怎可负之?
他看了阮有父神父一眼,眼睛落在那十字架上,又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海外蛮夷空有勇力,怎知大义所在?”
他不由回想自己镇守海阳以来的得失,虽无大功,但上任之时,海阳田土荒闲多达二万一千八百余石,是他招募流亡才让海阳恢复了许多元气。
虽然这悍匪攻城,让他经年心血尽化于空,可是吾辈读书人,当知微言大义。
范富庶浑身都轻松下来:“三色旗虽佳,却非吾人志向!”
阮有明眼见这么好的机会稍纵即逝,当即紧拉着范富庶的手道:“总督大人,您三思!”
“吾不悔之!”
范富庶一拂袖子,从容地走了出去:“吾深知微言大义也!”
“未知生!焉知死!”
“树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