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终于说了句话:“大家静一静,我在河内听说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咱们黄旗军也有些朋友,特别是教会里面,朋友不少。”赵福星的脸简直是在流苦水:“他们告诉我一个消息,总特派员和新任的水师提督,对我们黄旗军都很不满意,认为我们害民有余,不足以成事,要遣散我们黄旗军!”
“呸!三个月以前,他们是怎么说的,我操法国人祖宗十八代。”
“老余,小声点,别让外人听去了!”
“这事关系太大,我能不关心吗!我还是操他们祖宗十八代,三个月以前,是把我们当祖宗供着,现在拿咱们当孙子使唤。”
三个月之前,法国人在河内和纸桥大败,还想着暂时从河内撤退,可是现在他们虽然受了些挫折,却是兵力源源不断。
比起以中国人为主的黄旗军,他们更信任由越南人组成的土著步兵,所有的资源也向土著步兵倾斜,何况黄旗军本身也存在着不少毛病。
别的不说,他私下多报损耗,留存下来的步枪就足够武装一个步兵连了,现在他们只剩下四百多人,可是步枪却足有六百杆,库存的步枪弹有好几万发,各个军官手里同样有着不少存货。
不过他们还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赵大人,还有什么希望没有?”
“不是有法国朋友吗?拿钱去打点打点,我们得把部队留下来。”
“部队散伙了,我们去干什么,我们这些人除了打仗还会干些什么?”
“波滑将军可是向咱们亲口允诺过的!我们总得有个说法吧,他当初是答应把我们黄旗军改成两个旅,还有好多地方部队。”
赵福星叹了一口气才说道:“估计是没办法,咱们黄旗军隔得远,不如土著步兵亲切些,何况现在土著步兵也比我们能打,我在河内打点了不少钱,但是几个法国朋友都说了,希望不大,把握不大,一切看提督大人和总特派员个人的意思。”
“他们还说了,接下去马上有几千法国大兵从土伦运来,不需要我们了,让我们去他们的民团混,不过只要兵,不要官,只要打散的,不要成队的。”
“哎……可怜啊!”一个黄旗军就说了一句:“什么都没得来,你们瞧瞧,我前次在丹凤,遇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