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李鸿章领军援沪,他是李鸿章招募合肥团勇的联络人,在受募的几个营官中官衔又是最高的一位,位列知府之职,这件事让能平云青云开府一方。
也就是这个知府的位置,让李少荃放心不下,到上海后始终不肯重用,后来湘军初起的几个营头奉命回皖募兵,其它营头皆二营,惟独树字营只限一营。
以后树字营交给了张树声之弟张树珊管带,却先后交由李鸿章之弟李鹤章及刘铭传、郭松林统领,较铭字、鼎字低了一头,直到1863年间树字营才增至七营,但随后又只保持六营的编制,“淮军中人数最少”。
1865年5月,奉李鸿章命令北驻淮徐,才以护军一营合成七营兵力,9月曾国藩督师到徐,视树军营垒,阅其操练阵法,却没想这个在淮军没甚名气的树字营竟是格外的强悍,赞其“步伐极整齐,枪炮极娴熟”,“平生所见步队所远不逮”,即为之添募步队两营,马队一营,使之成为拥有五千人,马步齐全,可独当一面的兵队。
但是曾国藩的信任却惹来了天大的祸患,李鸿章最忌讳的一件事就是文人统军,别开生面,自立门户,象当年他在湘军那样挖走一整支兵队后和自己对着干。
恰恰这时张树声已以按察使官职转任徐海道,又进而实授直隶按察使,树军改由张声珊专领。而树军如此增添营数,事先未得李鸿章同意,张树声本人和树军又深得曾国藩赞许,张树声似乎颇有另栖高枝之嫌。
加上张树声又是淮军中第一个离开淮军,实任他省大员的文员统将,很有渐启带领旧部,别开生面之虞,这些都正是李鸿章之所大忌。
为了预先防备,既要惩一儆百,又兼对曾国藩自行变动淮军大枝营头格局作报复,李鸿章势必要对树军采用抑制政策。在几个亲信统将纷纷添募勇营和马队,对树军邓特加限制,通知曾国藩说:“饷项支绌,各军若添步队,一概不宜允准。若请添马队,亦须裁减步军,腾出马军之饷”,这是显是专为限制树军。因惟有树军步军刚添至九营,方与盛军相等,在淮乡诸将中最经不起裁减步队。而且,此后其他各军大都增添了马队,却都并末裁减步队,有的还添募步队,惟独树军,张氏兄弟两次连续请添马勇,都被李鸿章批驳。
这倒还不算是他的一桩恨事,只是后来李鸿章却做得过火了。
张树珊在湖北作战时被捻军所杀后,李鸿章竟违反惯例,不把树军交张村声另一弟弟张树屏统带,反于五月将其一拆为二,把六营拔并到同吃大败仗的铭军中去,编为铭字左军,仅给张树屏留下三营由其统带。此外,李鸿章虽屡次许愿,答应将此三营树军交给黄河一带防守,而兵力孤单的张树声指挥,却从末实现诺言。到了淮军大批裁减的时候,这三营树军便被全被撤遣,至此,树字军作为淮军的一个大枝营头的地位自此结束。
堂堂的淮军开创者手上,竟然连一个步营都掌握不住,黄桂兰就是率领树军六营进了铭字左军,结果几个月就被刘铭传赶了出来。
直到多年后铭军东归,他才硬是从李鸿章把自己的树军抢回来,改为武毅右军。
只是武毅右军归属铭军多年,早非他手创的树军,这五个步营他照样有指挥不动的感觉,这次回任广州,他把五个营头带到了广东――这也是整个广东境内唯一算是有战斗力的部队了。
彭玉麟也是借机发挥,直接点了武毅右军五营的名字,挑了一大堆毛病,准备利用湘军旧属再立新营。
一想到,张树声心头就有一团火冒了出来,他暗自思道:“李少荃,若是东省落到湖南人手里,我看你能否安枕无忧!”
他又给黄桂兰写了一封回信:“细柳贼将,可供利用,若能策动其与法人火并,可多给械弹,务必不可任由外人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