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罗芒对此表示反对:“少将,我不赞成您的意见,我们已经在东京地区拥有了一万五千名以上的强大部队,黑旗军顶多只有一万人,我们足以消灭他们了。”
在波滑被召回国之后,何罗芒和孤拔仍旧结成了联盟,只是两个人的关系很快就因为权力分配、军事方针上出现了裂痕。
何罗芒更多地从财政上考虑,现在抵达越南的本土部队接近八万名,所有在战斗受到损失的部队都已经补充完毕,还有大量的新单位抵达越南,而黑旗军在所有的战斗中都受到了不可恢复的重创,现在是出击的时候了。
毕竟距离本土四千公里之外进行这么一场战争,规模虽然不大,但是每时每刻法兰西国库都必须拿出巨额的金钱来支付部队的消耗,尤其是大规模增兵之后,何罗芒发现支出已经接近于一个天文数字。
从李维业进入河内到波滑离任,法兰西在这场战争中只消耗了不到两千万法郎,而且很多开支不需要国库支出,而是利用了缴获的战利品和征用的海关税收,在李维业时代可以基本持平,而波滑时代,如果不与黑旗军发生大战,正常情况每个月也只需要二百万法郎。
但是当大量从本土来的援军抵达越南之后,这场战争的消耗顿时剧增,每一发子弹、每一发炮弹,每一份补给品,除了在香港购买的一部分之外,几乎要占用宝贵的远洋货船吨位,现在每天必须有一船补给品从海防或西贡运回,才能满足部队的惊人需要。
在孤拔将军接任的不到一个月时间,法兰西已经支出了接近一千万法郎的军费,虽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运送部队与物资的费用,但是再这么下去,那一亿五千万的军费限额会在几个月后被突破。
现在部队每天都需要十万法郎以上的支出,正是鉴于这一点,何罗恾坚定地认为:“我们应当结束这场战争,我们已经拥有足够的部队了。”
“我们在顺化的挫折,与波滑将军的教训都清醒地告诉我们,我们面临着强大的敌军,黑旗军虽然受到了很大的消耗,但是他们至少还有一万名以上,有的消息说他们有大约一万五千名士兵,我必须拥有足够兵力才能彻底解决敌军。”
与何罗芒的激进观点不同,孤拔一直保持相当保守而谨慎的态度,他构筑了无数的哨所与工事,一步步地扩大占领区,把主要精力用来对付黑旗军的前出小部队和负责侧后游击的花间教,现在河内附近十余里都不再有黑旗军与花间教的活动,他们被迫退到更深远的地区活动。
他们不断派出一个连左右的部队在据点附近两三公里来回搜索,遇到小股的黑旗军则立即加以攻击,若遇到黑旗军的大部队则立即退回据点待援,特别是比塞尔守备队,每天都派出一个法国排、一个土著步兵连、若干名天主教民团和一两门火炮在丹凤附近搜索,让黑旗军的小部队吃亏不小。
但是何罗芒认为这种跑马圈地的战术,即便是明年也抵达不了山西,而且象花间教和沈胜的独立营即便受到一些损失,他们也能退出法军的控制区从容整补,几天之后他们又再次参加战斗:“我们需要是决战,我希望能在十月份上旬攻占山西,我们的兵力足够了。”
“我必须等待援军,巴黎又给我派来了一个阿尔及利亚步兵团,海军陆战队的三个营,陆军的六个炮兵连和一个工兵营,还有外籍军团的两个团,还有我们还需要扩大我们的土著步兵部队,这些部队已经在路上或即将抵船,我必须等待他们到达。”
孤拔作了一个保证:“所有部队将在十月底抵达安南,到时候陆上部队中的欧洲人和阿尔及利亚人将达到巴黎向我们保证的一万五千名,我们将在十一月上旬完成休整,十一月中旬开始攻击。”
“我是法兰西派驻东京地区的总特派员,我对内阁和议会直接负责,我相信我有权力要求您提前一个半月开始行动。”
“您没有这样的权力。”孤拔的脸上带了几份同情:“巴黎来电报,您将回国述职,要看电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