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孤拔就坐在自己的圆形办公桌上看着这样的报道,他看不出自己有什么失败的可能性。
在远东,法国从来没有投入过如此规模的军队,即便是两次进攻北京的战役都没有这么多部队,这纯粹是因为几次悲掺失败的结果。
议会和内阁对于越南这块土地,那是又爱又恨,他们总想以轻微的代价成为第二个日不落帝国,但承受几次失败之后,议会和内阁怒暴了,他们把所有的本钱都押上了。
一个法兰西议员每天能拿二十五法郎的议会津贴,一年就是九千法郎的补贴,内阁阁员拿得更多,但是他们并不是因为这些津贴来进行一场战争的,如果征服了越南,他们能拿到的东西是点津贴的一百倍甚至一千倍。
在议会和内阁中永远不乏交易,孤拔的法国朋友已经介绍了好几个他们的好朋友,这些好朋友的好朋友们将从孤拔手里拿走越南最有价值的矿产与土地,以作为将总特派员召回国的应得礼物。
人们总是不能容忍梦想破灭,所以孤拔得到了比历史上要大得多的补充,但是他清楚得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议会和内阁都没有足够的耐心,而何罗芒所担心的事情也出现了,从接任到现在,他在两个月的军费支出是二千五百万法郎,而且接下去的山西会战的支出绝不可能少于五百万法郎,如果战斗进展不尽人意的话,很可能支出一千五百万法郎。
即便不进行任何大的战斗行动,维持驻守在越南境内诸多部队的日常行动,每天的支出仍然超过了二十万法郎。
虽然法兰西是一个能在三年之内付清五十亿法郎战争赔款的国家,这并不代表在一场一年支出一亿法郎的战争对于法兰西经济毫无影响,他必须获得胜利。
他已经获得所有需要的资源,他想不出他为什么会输,甚至于黑旗军大量使用的小型臼炮,法兰西的军事工业也依据士兵们的描述紧急制出一些臼炮。
虽然颇为笨重,而且使用黑火药,所以只配发给了土著步兵连队,这样以来土著步兵连都可以利用这些臼炮来与黑旗军进行炮战。
至于缴获的黑旗军未爆炮弹也在十月份被送回国内,但是这并没有太大的价值――在历史上首先使用的苦味酸就是法国人,时间则在一八八四年。即便能在一八八三年完成炮弹成份的分析,也只是把法国人把苦味酸投入实战的时间提前一两个月而已。
海军少将并不清楚这一切,他只是猜测着如果自己攻下山西城的话,海军部会不会授予自己中将军衔――这个军衔相当于旧共和国和帝国的元帅。
因此一想到这件事,他就在作战计划上填写好日期:“我们将于十一月十二日开始行动,预定十三日攻占山西,鉴于战斗伤亡可能较大,需准备好两百个尸袋和五百个病床床位。”
填写完作战日期之后,他的目光越过红河,遥望山西。
从河内到山西省城只有三十五公里,但是法兰西却整整走了一年又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