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想要自立为王呢?”

她没有得到回应,却也不意外,只是笑了笑,一针见血的说:“宝贝儿,你只是觉得我神秘、美丽,和你接触过的女人都不一样,所以你想探究想征服。你能给我的,只是一般人渴望的锦衣玉食,让我依附着你而生,也仅此而已。”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她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轻柔的说:“你掌控不住我,没有人能掌控我。”

推开裴恙,她弯腰将睡袍拿起来穿在身上,回眸一笑,“晚安。”

裴恙半坐在地上,望着她的背影,声音沉肃:“那你来淮州,又是为的什么?”

“我总得来看看,了解一下——”阮棠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这片未来会属于我的江山。”

好大的口气。

裴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背影,却没有半点轻视,因为他知道,她的确有这样的野心。

只是

他从始至终都是她想要征服的猎物,但发现时已经入网,回天无力。

阮棠走后,裴恙在月色下沉寂了许久,一直到后半夜,夜色暗沉,男人突然起身拿起了画笔,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工作。

沙沙沙的作画声,持续了一整晚,待破晓之时,裴恙才将笔丢在一边,手臂早已酸痛不堪。

桌上放置着两张画完的成品,一张是美人沐月图,雪白赤裸的阮棠美而不淫,充满了神圣的味道;一张是《芝加哥》舞台上的洛克茜,笑容放肆、贪婪狠毒,仿佛将人性的恶尽数释放出来。

截然相反的两种风格,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画中连画师都无法都尚未意识到的:

——浓浓的爱意。

凝露敲响了玻璃房的门。

裴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长腿搭在桌上,眼睑处青黑的淤痕说明了他一夜未睡的事实,男人的声音低哑,简单的吐出一个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