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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笑了一阵,瞧那牌子做的确实精致,忍笑摆手道:“罢了,做好了就留着吧,走到哪儿你给朕背到哪儿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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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卿总是语出惊人,这战略守势似非孙子兵法中词语,不知何谓战略守势?”正德骑在马上问道。刚刚与四镇总兵一番演武布阵,正德兴尽方与杨凌回返,骑在马上边走边讨教。

杨凌含笑道:“皇上,其实这就是孙子兵法中提过的兵法,战略守势与避守击虚有异曲同工之妙,主要讲究先避开不利的决战,待战局对我们有利时始求决战。不过说来容易,却有几个难处,一是兵卒的素质,采取战略守势,要让士卒明白将领的意图,做到心中有数,否则士气低迷,人心焕散,本来是有预谋的退让躲避,但是兵士们不能配合,最终就会演变成真正的溃败。再则,就是身居上位者要理解、支持前方将领的计划,如果一员大将故意示弱于敌,诱敌深入,实施战略退却,可是朝中的大员不能理解,认为他是怯于敌战,非要强迫他即时出兵,破坏了整个计划,哪怕他是孙武再世、武穆重生,也只能徒呼奈何,坐看失败了。”

杨凌说到这里,想起在混蛋皇帝指挥下的熊廷弼,明知必败,却迫于王命,在城头大哭一场,率军绝望地出城与清军决战的那悲愤一幕,不由心有戚戚焉。

正德瞧见他低落神色,呵呵笑道:“朕明白了,想将将帅计谋贯彻始一,需要上下通力配合,否则就只有坏事。呵呵……”

正德一抬头,唤道:“起居官、书记官!”两个人本来就在左近,听了皇上召唤,连着那抱着天下第一大腰牌的小黄门一齐驱马过来,正德洋洋自得地道:“记下了,今日朕亲口允准,他日杨凌爱卿战场征杀,可以便宜从事,将在外而不奉君命,朕不罪!”

起居官躬身应是,杨凌啼笑皆非地道:“皇上,臣是说身居上位者也当理解将帅之心,并非向皇上讨取便宜从事的大权啊。”

正德笑道:“朕明白,只是真若有重大兵事,难道不是你威武将军替朕出兵?这便宜从事之权给了你,不就是表明了朕君臣一心,通力配合的心意了么?”

杨凌听了不禁失笑摇头,此时皇帝亲军已临近京城,前后不过三里地,巍峨的城池就在眼前,路边野地里草木繁生,杏花盛放,许多大户人家仕女、秀士踏青寻芳,看见近千名兵士纵马驰来,不禁驻足观看。

普通百姓只知京郊有边关四镇调来的官兵演武,大将军朱寿、将军杨凌为统兵官,可是还不知道所谓朱寿就是当今皇上。正德瞧见路边百姓,欣欣然东张西望,对杨凌道:“朕看到这些百姓也开心的很,如果穿上龙袍,头顶再罩上黄罗伞盖,这一路行来,就只能看到顶礼膜拜的头顶和屁股了,实在无趣的很。”

杨凌听的“噗哧”一笑,正德也笑道:“现在时日尚早,朕且换了衣服随你回府,见见仙儿吧。”

这些日子,正德每次见到唐一仙,总觉的她对待自己的语气、眼神与以往不同,有时露出从未见过的温柔,有时又若有所思似乎心事重重,可是那女人味儿却愈发浓郁了,更加迷的正德神魂颠倒,他也感受得到唐一仙对自己已芳心暗许,那种甜蜜和快乐实是从未体验过的奇妙。

正德说着,目光无意间从路边百姓身上掠过,忽地身子一震,手中缰绳一紧,勒马停在了那里。皇上停马,前后将士皆勒马停缰,一时千人马队肃然无声。

杨凌向路边一看,一下子也怔在了那里,唐一仙、韩幼娘、马怜儿等一众花枝妖娆的美人儿正站在路边,杨凌不由暗暗叫苦,全家人都认得正德,唯独唐一仙不知他的真实身份,本来这些日子看两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正准备找机会说出正德的真实身份,孰料……

唐一仙目光悠悠地看着端坐在白马上,银盔银甲腰佩长刀的正德,神色间似看不出一丝愠色,一阵风来,吹得正德头顶帅盔上红缨飘拂,他的人也不禁惊醒过来,禁不住转过头,有些哀求地看着杨凌。

杨凌默然片刻,忽尔沉静地一笑,说道:“一仙能喜欢上一个小小校尉,那么喜欢的就不是他的那身衣服,这个校尉是做了将军还是皇帝又有什么关系?早晚总要说开的,皇上就对仙儿明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