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出场惊人的林洛家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会武的,那老实孩子没这些人心眼多,刚才被他们一番明嘲暗讽地打击,把他损的无地自容,自觉根本没资格竞选驸马,已经存了放弃的心思,当然不会跟着他们打架。
张延龄眼看场面这么混乱,很有点后悔不该纵容她们姐俩混进“诸王府”。在宫里时,听说两个外甥女要去自己府上玩,张延龄很是开心,结果一离开皇宫,永淳就嚷嚷着要来“诸王府”,张延龄这才知道上当,不过他的目的只是要拉近和两位公主的关系,只要她们开心就好,至于是不是去侯府,倒无所谓了,所以便领着两位公主来了。
张延龄平素虽也欺压乡邻,可眼前这些人不过是些乳臭未干的半大孩子,他自然不便和这些人计较,张延龄正想劝永淳公主息怒,刘大棒槌腆着肚子到了后堂,一瞧这些人吵吵嚷嚷的,立即大喝一声:“都喊什么?你们是招驸马还是小孩子过家家?”
众候选驸马立即被这位大胡子叔叔给镇住了,举在空中的拳头慢慢地放了下来。
刘大棒槌威风八面地瞪着他们,把手一指道:“去!那边登记,把你的姓名籍贯、生辰八字、家庭住址有多详细写多详细,写完了就滚蛋,等里正保甲通知参加二选。还不快点,在这等着混晚饭吃是昨地?我们国公爷可没那闲功夫答对你,告诉你们,今儿是我们公爷大喜的日子,耽误了国公爷入洞房,要是这主选官不高兴了……嘿嘿嘿……”
这句话真比什么都有效,众人顿时一窝蜂儿地涌向登记处,提笔研磨,开始书写个人履历。刘大棒槌一转眼瞧见永福姐妹俩,不由惊奇地笑道:“嗳,你们这两位小哥儿是啥时参选的?嗯……这人品相貌还有点驸马爷的味儿,还不快去登记。”
永淳公主余怒未息,倒是永福公主浅浅一笑,拱手道:“多谢差官大人,我们兄弟俩……是来这儿找人的,并不是应招驸马。您是……威国公杨大人的手下?”
“是啊,俺原来是京营的兵,后来随了杨大人、杨公爷,你们不是选驸马的呀?不是好,不是好,要是招了驸马,可就糟蹋了你们了。”刘大棒槌笑眯眯地道。
永福公主一听,心里有点不悦,美目一瞟,斜睨了他一眼道:“做驸马,娶的是当今的御妹,做的是皇亲国戚,有什么不好的?嗯……要是威国公这么说,倒还情有可愿。”
她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今天见了这些应征的人物,已是令她大失所望,如今见杨府一个小小家将也是偌大的口气,心中登时不悦起来。
刘大棒槌“吃”地一笑,说道:“我家公爷当然不会受那个罪,不过就是俺,”他一拍胸脯儿,傲然道:“要是公主看上了俺,俺也不惜的做这个驸马。”
这一说连永淳公主也不乐意了,柳眉一挑,怒道:“做驸马爷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什么不好的?”
刘大棒槌哈哈笑着扬手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小家伙懂个屁,要找人就快去找吧,俺家大人今天娶媳妇儿,俺得赶快回去伺候大人呢。做驸马好?做了驸马爷每个月就拿着米袋子去开点饷银,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做官,一辈子没出息,靠老婆吃饭的男人有什么好的?你说算是娶了媳妇儿了吧,可是人家住在宫里,想见一面跟牛郎会织女似的,那和打光棍有啥区别呀。既不能纳妾、又不能休妻,男人见了老婆先得打躬作揖,窝囊死了。”
张延龄干咳一声,说道:“呃……宁儿、亭儿,咱们走吧。”
“别介,”永淳公主火了,气愤地指着刘大棒槌的鼻子尖儿道:“你知道吗?当今永福公主那可是千娇百媚,一等一的美人儿,你说做驸马不好?做驸马不好会有这么多人打破头的往里争吗?”
刘大棒槌捧腹大笑:“你这小家伙还真逗,呵呵,永福公主美,俺知道呀,俺们大人夸过,说永福公主和俺们文心夫人气质相肖,唐一仙姑娘也说象呢。既然长的象俺们文心夫人,那应该是很美了,可美能当饭吃呀?你自己瞧瞧那边那帮废物,有几个拿得出手的,这些候选驸马,就没一个我们公爷相得中的,一天下来,我们公爷的脑袋都快摇成拨浪鼓了。小家伙,告诉你呀,有本事考举人、中进士的,一百个里边九十九个不愿意做驸马,家里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一样没人愿意做驸马。皇上家什么都好,就是做驸马不好。得咧,俺也没空和你扯这些哩根扔,俺们大人今天娶媳妇儿,娶的就是文心夫人,文心夫人和公主一样美貌,可是人家多贤惠?娶回来好真是当老婆的,可不像娶公主,那是打板儿供起来的,嘿嘿,没事赶紧走,别在这搀和,真要把你挑中了,你想不娶都不行,那这辈子不就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