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连连谦虚,说大人自己留着吧。我一时粗心,也没注意到大人身边没人侍候,没送几个漂亮女人给大人,已经是罪过了,怎么还能从大人这儿要女人。刘修哈哈一笑,很诚恳的说,我们都是朋友嘛,分什么彼此,说不定以后还要并肩作战呢,到时候分起战利品来,又岂是几个女人能比的。
羌渠也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刘修吩咐开席,酒席很丰盛,既有从杨树湖里抓上来的新鲜的鱼,又的新宰的牛羊,还有一些刚抢来的食材,都是弹汗山王庭送给红日部落大帅落置犍落罗的好东西,经过刘修从洛阳带来的厨子妙手烹饪后,滋味鲜美得让人咋舌,羌渠和当于骨都侯吃得大呼过瘾,赞不绝口。
酒到正酣,刘修吩咐那十几个鲜卑侍酒女跳舞助兴,大帐里热气腾腾,侍酒女穿得都很少,她们的舞姿又热情奔放,诱得几个匈奴人血脉贲张,上下其手是免不了的。在他们眼晕耳热的时候,和连的夫人阿黛拉被打扮成一个舞女叫了进来,一边跳着舞,一边给在座的人斟酒。
刘修和羌渠说得正热乎,两人凑在一起,开怀大笑,熟络得和一家人似的,阿黛拉端着酒壶给他们斟酒,已经半醉的羌渠见她长得漂亮,忍不住伸手在她胸口摸了一下,阿黛拉吓得惊叫一声,差点把手中的酒壶打翻了。
羌渠哈哈大笑,“这女人有意思。”
“右贤王喜欢?”刘修佯作未见,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我已经把她赏给了吕布,要不然就送给右贤王了。右贤王挑别的吧。”
一听说给了吕布,羌渠不敢造次,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讪讪的笑道:“大人说笑了,我如果喜欢,自已去抢便是了,怎么敢要大人的战利品。”
“右贤王英明。”刘修挑起手指:“这个女人是不能送给你,不过我还是要送你一份厚礼,以谢右贤王提醒的美意。”
“谢我?为什么?”羌渠有些不明白。
“如果不是右贤王提醒我,我怎么会知道鲜卑人快要入侵了呢。”刘修摆了摆手,示意阿黛拉不要老停在眼前,然后和羌渠窃窃私语了好一顿,又一起开怀大笑。
阿黛拉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她其实是懂几句汉话的,刘修和羌渠说的话,她隐约能听懂一些,本来见羌渠和刘修这么热情,她已经有些担心,再听了刘修那句话,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被劫的事情。
和连在红日部落呆了已经有两个月,他费了好大的心思,想说服落置犍落罗出兵侵扰并州,却一直没有如愿,这才派人回弹汗山,要她带上重礼回到红日部落,亲自说服她的父亲。
槐纵死在刘修的手上,对鲜卑人造成了很大的震动,最大的影响就是檀石槐的继承人。鲜卑人不像匈奴人,他们还没有形成传子的习俗,部落大帅并不是世袭的,而是谁有实力谁当大帅。檀石槐是鲜卑人中不世出的英雄,正是他将鲜卑人统一在一起,建立了强大的部落联盟,他本人也成了第一任鲜卑大王。到了这个位置,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都会希望把这份产业传给自己的儿子,槐纵文武双全,又得到了他的精心培养,本来是最好的人选,不管是凭能力还是凭世袭,都不会惹来非议,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槐纵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任鲜卑大王。
可是槐纵死了,事情就出现了重大转机,因为和连没有槐纵那样的能力,如果凭实力竞争,他根本没有可能成为鲜卑大王,他要想继位,就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让檀石槐着力培植他的实力,让他先拥有强大的实力。檀石槐现在正当壮年,如果他肯花十几二十年来培养和连,和连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而如果想让檀石槐把他定为继承人来进行培养,也要让檀石槐看看他有这个潜质才行。
和连为了这事绞尽了脑汁,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刘修到北疆,给和连创造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刘修是槐纵之死的罪魁祸首,是檀石槐心中最大的仇人,如果谁能杀死刘修,谁就是檀石槐的恩人,将得到他最大的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