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好。”贾诩依然平静,他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听人说,宋家找人看过胎相,说可能是个皇女,不是皇子。”
刘修一怔,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想了想又笑道:“这准吗?隔着肚皮能看出男女?”
贾诩也笑了:“不知道,我觉得很可疑。当初我阿母怀我的时候,就有人说是个女娃,结果生我的那天,我阿翁在外面赌钱,都没回来。等晚上回到家,知道是个儿子,高兴得不得了,第二天就去把那个相士的卦摊砸了。”
刘修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前世他也遇到这许多这一类事情,反正命中率是一半对一半,有准的,自然也有不准的,反正他是不怎么信的。
“文和的官做得怎么样?”刘修打趣道。
“不好。”贾诩直截了当的说道:“袁术现在是我的上官,比他父亲袁逢做我的上官还难受,我这个虎贲仆射估计做到头了。”
“现在后悔当初没有去地方任职了吧?”
“不后悔。”贾诩诡异的一笑:“被塞到三公府的那些人,后来大多又被授了外职,不过,去年年底的上计中,有很多人被查出有贪墨行径,天子因此非常生气。”
刘修非常诧异,那些人刚入仕途,正是努力做事,报效君王的时候,怎么这么快就贪墨堕落了?你怎么的也得混个几年再伸手啊。这么快就被人揪住,那天子的面子的确不好看,这些人名义上可是天子门生啊。
刘修看着贾诩得意的笑,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有话就说,别卖关子了。”
贾诩微微一笑:“你还记得崔子真的《政论》里关于县令长的论述吗?”
刘修一愣,恍然大悟。那些士子大多是家境一般的读书人,而县令长的俸禄是很薄的,估计他们这些没后台的也不会被安排到大县,只能去那些穷乡僻壤,俸禄不足以自给,贪墨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怪不得贾诩当初不愿意外放,原来他早就看出了这里面潜藏的危机啊。这个阴险的家伙果然是保命大师,死道友不死贫道。那他现在在宫里混不下去了,又想到我这儿来了?
“是的,据我所知,现在只有大人能保证不拖欠薪俸。”贾诩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说道:“而且我知道,大人要在并州大展鸿图,我多少有些用得上力的地方。”
“那倒是,我这儿缺个长史,你愿意干不?”刘修故意调侃了他一句:“这可是武职。”
“武职就武职,只要能按时发钱就行。”贾诩无所谓的挠了挠头:“大人,我能把家属带过来吗?”
“欢迎啊。”刘修正中下怀,不过,他随即又感到不对劲,贾诩这么急着要把家人带到北疆来,莫非是又闻到了什么不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