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刘修击杀檀石槐,是不是因为练房中术的缘故?”不等卢夫人说话,他抬起手,“你不要说风雪,我看得出来,风雪在房中术上没帮上什么忙。”
卢夫人的脸突然红了,冷笑一声:“这和你有关系吗?”
“有。”张角说道:“这关系到我和刘修还能不能保持这种默契,一起为陛下效力。”
“可笑之极。”卢夫人转声就走,声音远远的传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只是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张角咬紧了嘴唇,眼中流露出无法抑制的悲伤,他独自坐了很久,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山下走去。
“大贤良师,我们先回驿馆?”大约三十多岁的卜已见张角脸色不对,小声的问道。
“不,入宫请见。”张角眼神慢慢变得凶猛起来,脚步也越来越快,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撮唇长啸,啸声在邙山中飘荡,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回音。
“大贤良师,你快要跨入虎啸了。”卜已欣喜的叫道。
“有什么用。”张角苦笑一声:“檀石槐就是虎啸,不一样被人杀了。当年师尊就说过,龙吟以下都没有本质的区别。私斗也许有些用处,但用于作战,却终究不能当得千军万马。檀石槐还有他纵横草原的玄武营,不还是被刘修杀死了。”
“大贤良师,我却觉得事情不能这么看。刘修杀死檀石槐也不是随手可得的,他自己就是个高手,身边还有卢夫人和王道长相助,身边的将士也都不是泛泛之辈,这些人集合起来本就是难以匹敌的力量,如果换了其他人,能不能挡得住檀石槐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杀死他了。檀石槐纵横草原三十载,他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
张角忽然心中一动,目光一扫卜已,似乎想到了什么。卜已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解的看着张角。过了一会,张角转了转眼睛,慢慢的说道:“你说,如果我们集合一些道术比较高明的弟子,是不是也能发挥更大的力量。”
“这是自然。”卜已不假思索的说道,随即眼前一亮:“大贤良师,你是要……”
张角一抬手,微笑着点点头:“不错,我想这么做的话,我们大概不会比檀石槐的玄武营差。”
“那还用说。”卜已兴奋不已:“大贤良师的道术不比檀石槐差,我们太平道通晓道术的弟子也比玄武营的将士高明,如果能集合在一起,再配合一定的阵势,那肯定是无往而不利啊。”
“是的,还要有阵势。”张角走到山下,上了马车,想了想又道:“如果能有指环在手,那就更好不过了。”
卜已一听这话,眉头一皱,没说什么,紧跟着上了车,御手一抖马缰,两匹骏马奋首扬蹄,直向洛阳城奔去。到了宫外,早有人候着,把张角引到了宣明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