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包围麴家,逼他们投降,要不然的话,就杀了。”北宫伯玉阴森森的说道。“杀了麴家,让金城人看看我们的手段,免得他们一个个像草似的摇摆不定。”
李文侯转怒为喜,连连点头。
……
刘修站在岭下,远眺隔道相望的邽山和固岭,两岭之间相隔五十步,真正能走人马的道路不足十步宽,要想从此西去,这十步宽的山道是必由之路。
正如庞德所说的那样,羌人来得很快,他们占领了道旁的高地,在稍后的地方隐约能看到骑兵的影子。不拿下两侧岭上的阵地,他们就得三面受敌。
“那是烧当羌的聂啸,原本是个汉人,后来因为征赋税的事情,一怒之下杀了官吏,逃到烧当羌去了。武技不错,有脑子,是羌人里面难得会打仗的人。”赵安指着对面的将旗,一一向刘修解释。
“原来是个汉人?”刘修很诧异。
“是啊,羌人是勇猛,可是绝大部分人都不识字,打起仗来只知道猛打猛冲,不怎么动脑子,所以之前虽然势大,但只要官军一到,他们通常都占不了便宜。可是后来朝廷派来的几个刺史、太守都是山东人,他们不顾凉州的情况,横征暴敛,不仅羌人无法忍受,就连汉人都活不下去了,只好跟着羌人一起造反。”赵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们熟悉地形,有些人还读过书,当过兵,知道怎么打仗,他们造反,比羌人造反的危害性更大。”
刘修没吭声,他知道大部分老百姓造反都是官逼民反,除了少数的野心家,大部分人不到活下去的地步,不会干这种事。可是现在显然不是同情聂啸的时候,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击败聂啸,抢先占领冀城。冀城不仅是汉阳郡的郡治,还是凉州的州治,又是凉州少有的坚城,控制住冀城,对稳定凉州的民心非常重要。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肯绕道,以免耽误时间。
“列阵!”刘修举起手,轻轻说了一声。郝昭挥动手中的彩旗,紧跟在他身后的号令兵敲响了战鼓,雄浑的战鼓声在山谷中悠悠回荡。许禇、关羽等人在刘修马前站成一圈,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刘修。
“命令,许禇攻击左翼邽山,张飞攻击右侧固岭,限一个时辰拿下。张修负责弓弩掩护,关羽、于扶罗,准备突击敌军骑兵。”
“喏。”众将轰然应喏。
赵安皱了皱眉,刘修手下只有五百多步卒,剩下的全是骑兵,看刘修这安排,好象是准备用这五百步卒夺取两侧的阵地,这是不是有些太托大了。聂啸可是在两侧的山坡上至少各安排了千人,一旦情况不对,他还有足够的后备力量。
就在赵安疑虑的时候,许禇和张飞已经出发了,他们各带了两百多人,举着盾牌和环刀,迈着从容的步伐向两侧的山坡上爬去。张修带着数百弓弩手,跳下战马,赶到岭下,准备进行射击掩护。
山上的羌人见汉军稀稀拉拉的攻击阵型,不禁哈哈大笑,他们高声说笑着,漫不经心的拉弓搭箭,准备阻击。
许禇等人举着盾牌,不紧不慢的向山上爬去。在羌人的射程外停下了脚步。张修越过他们,爬到半山坡处,举起了手中的弩,用望山瞄准了山上的一个羌人,扣动了弩机。弩箭呼啸而去,在空中飞过七十多步的距离,然后无力的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