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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消息的袁绍叫苦不迭,他刚刚从公孙瓒的手下逃生,现在又面对着公孙越的围杀。公孙越率领的骑兵远不如白马义从那么精锐,装备也不如袁绍的亲卫骑,可是他们在骑术和体力上却略胜一筹,他们是后发制人,尚有余力,而袁绍的亲卫骑则刚刚经过与白马义从的血战,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士气已衰。双方一接触,就陷入了死战。现在又听说公孙瓒正在攻击他的后阵,袁绍心急如焚。被骑兵攻击步卒的后阵,这几乎是绝杀的同义词。

他想不明白,公孙瓒以一千骑兵对他五六千骑兵,怎么可能杀得出去?按他的估计,公孙瓒就算杀出去,也剩不了几个人,根本不可能再去攻击他的后阵,郭图是不是搞错了?

听着中军一声接着一声的求救鼓声,袁绍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觉得头旋地转,身子晃了两晃,险些从马上栽倒。

田丰也急了,他冲到中军的指挥台上,一掌推开郭图,抬手给正在击鼓的传令兵一个耳光,破口大骂:“竖子,给我击得胜鼓,就说援军马上就到,务必围杀公孙瓒。”

郭图被田丰当胸推了一掌,好半天没缓过劲来,一听田丰这句话,顿时急了。援军连个影子都没看着,后阵正在被公孙瓒攻击,步卒方阵被破在即,这时候还敲得胜鼓?

“你眼睛瞎啦?”郭图也破口大骂,上前伸手就要推田丰。田丰眼睛一瞪:“将军正在阵前与公孙越厮杀,你这时候不调人防守后阵,还向将军求救?将军撤得出来吗?”

郭图哑口无言。

“今日有死无生,只有一战。”田丰大声吼叫着,用力一跺脚:“我去后军指挥,公孙瓒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否则大阵一定安然无恙。你胆敢再向将军求援,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

郭图怔怔的看着须发贲张的田丰,再也没有一丝反驳的勇气,本能的点了点头。

田丰快步下了指挥车,带着几十个亲卫赶往后阵。

后阵的战士们面对公孙瓒的攻击各自为战,他们胆气已破,根本没有斗志,只是凭借着多年的训练本能不敢轻易后退,可是看他们那样子,大概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就在这时,田丰带着亲卫们赶到,一声令下,亲卫们射出了手中的手弩,一下子击倒数名正在跃马舞矛,奋勇冲杀的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战至此时,其实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如果不是这些溃兵实在太弱,他们根本无法取得有效的战果。公孙瓒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下令攻击袁军的后阵。只要击败这些溃兵,然后赶着他们去冲击袁军的大阵,再加上前面正在攻击的公孙瓒,他还有一线生机。

眼看着胜利在望,田丰却突然赶到,一阵手弩射杀了数名正冲杀在最前面的白马义从,一下子将他们的攻势挫败,公孙瓒勃然大怒,嘶吼着跃马冲了上去,手舞铁矛,直奔田丰。

田丰根本不和他接触,一面下令长矛手、盾牌手上前拦截,一面下令亲卫们对准公孙瓒密集射击。片刻之间,公孙瓒就连中数十箭,即使是身上的银甲坚实,还是有一些箭矢射破了他的皮肤,一动就疼痛难忍。

公孙瓒苦战一刻,连杀数十人,可是连田丰却越来越远。他只想着击杀田丰,无暇指挥手下,那些白马义从只能依靠自己的本能战斗,而袁军溃兵却在田丰的指挥下,结成越来越密集的战阵,不仅挡住了公孙瓒的攻势,还渐有把他们包围起来的趋势。

公孙瓒偷眼一看四周,知道缠斗下去不仅破阵无望,而且有可能陷入混战,对他非常不利。他只得下令骑兵撤出战团,再整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