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眛等人淡淡一笑:“军务在身,不敢叨扰。”说着,转身走了。
刘季心里恼火,却无可奈何,只得拉着英布走了。他接到了共尉的将令,让他带一万人马跟着项羽来援魏,心头狂喜。他本来就想脱离共尉,转投项家,但是又怕和共尉翻脸,所以一直没敢付诸行动。现在共尉主动让他跟着项羽,他是正中下怀,再听说项羽和共尉已经结为异姓兄弟,他更是欣喜若狂。不仅是因为共尉和项家走在一起,他没有背叛的嫌疑,而且因为共尉和他是连襟,共尉和项羽结成了异姓兄弟,他也跟着沾光。所以一见到项羽,他就主动向项羽说明了他和共尉的关系,而且更进一步,说他和共尉的关系十分亲密,所以共尉才把守卫陈县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项羽开始不知道刘季的底细,但是他知道刘季和共尉是连襟这个事实,爱屋及屋,对刘季也特别客气,接受了刘季以兄弟相称的要求。可是他很快就发现,刘季这个人和共尉不是一路的。刘季很善于交际,看到谁都能很快的熟悉起来,但是他很粗鲁,一点礼貌也没有,不光是满口的粗话,“乃公”“乃公”的不离嘴,而且对手下特别蛮横,动不动就拳脚相交,项羽甚至有一次看到他骑在周昌的脖子上。项羽对此十分反感,不再愿意和他交往,只是碍于共尉的面子,不好当面给刘季难看。他的手下季布等人也因此和刘季保持了距离,只有英布这个刑徒不在乎项羽的反应,倒是和刘季打得火热,三天两头的一起喝酒。刘季这一点很好,他舍得花钱,不小气,只要你开口,他都不回,每次都喝得醉醺醺的才罢休。这一点特别对英布的脾气,项羽虽然不喜欢刘季,可是在这一点上,也比较欣赏他。
项羽回到后帐时,虞姬正在收拾案几,一看到他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怯生生的躲到一边。项羽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容,和声问道:“虞姬,头还痛吗?”
“谢将军关心,好多了。”虞姬挤出一丝笑容,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项羽的脸,两只手握在胸前,细长的手指搅成了麻花。项羽见她还有些紧张,笑得更和善了,他细声细气的,象是哄一个孩子:“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虞姬身上有两处伤,一处在脑后,外伤已经好了,内伤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一处在背上,被敦武一剑割开了一个大口子。为此项羽心疼得要死,和敦武对阵的时候故意下了重手,将敦武击伤,要不是看在共尉的面子上,他恨不得一拳打死敦武才好。营里没有女人,虞姬的伤都是项羽亲手护理的,这些天已经习惯了。听项羽这么问,虞姬的脸上飞起两片绯红:“将军,我的伤已经好了,不劳将军挂念了。”
项羽笑了,他看着虞姬这娇羞的模样,比喝了一大瓮美酒还醉人,声音也越发的绵软:“全好了?我昨天看的时候,好象还没收口呢。让我看看吧,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
“嗯,还有一点,不过快好了。”虞姬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解开了外衣,露出洁白的背部肌肤。项羽凑近了些,屏住了呼吸,轻轻的揭起包裹的布查看了片刻才抬起头来:“嗯,确实快好了,不过还得换药才能好得更快一些。来,你坐到这边来,我给你换药。”
项羽轻声说着,转身从旁边的行囊里取出药和布来。他的动作特别的轻柔,仿佛怕吓着虞姬一般。虞姬看着身材高大威猛,却温和得象一只羊的项羽,浅浅的笑了。她听话的挪到灯下,将外衣又向下解了一些,阴湿的空气激得她细腻的肌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虞姬皱着眉瞅了一眼帐门。项羽一见,连忙转身将帐门关好,把所有的风雨都关在帐外,回过头冲着虞姬一笑:“还冷吗?”
“不冷了。”虞姬的嘴角微微挑起,眼角弯成了月牙。眼前这个男人,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情,师傅仓海君和亲生兄长虞期都不能给予她的温情。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她的胸口蔓延开来,让她有些不胜其羞的低下了头。项羽看得愣了,托着药和布呆在那里,一动不动。虞姬半天见他没动静,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不守舍的样子,也是大羞,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将军……”
“哦——”项羽一惊,顿时满面通红。他有些手忙脚乱的将布在虞姬准备好的酒精里浸了浸,又捏了捏,挤去多余的酒精,然后轻声说道:“我要替你洗伤口了,你忍着点。”
这个酒精也是共尉提供的,效果很好,就是碰到伤口时有些激人。每次清洗伤口时,虞姬都会皱起眉头,不胜其痛,所以项羽每次开始洗之前,也都会提醒一句。虞姬点了点头,握紧了前面的衣襟,挡住了丰满的酥胸,头低到胸前,挡住了羞红的面宠。项羽小心翼翼的清洗了伤口,又将新药换上,把长长的布绕到虞姬的胸前,手指在虞姬滑腻的皮肤上滑过,一阵阵酥麻让他心旌摇动。
大帐里安静得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虞姬才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多谢将军。”
项羽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退回案后,低着头:“姑娘可以穿好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