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丞相大人的智囊。”宋昌连忙躬身行礼,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东门耳的嘴微微一撇,微笑着还了一礼:“不敢。我不过略有小智,承蒙丞相大人错爱罢了,如何敢称智囊。”
“先生就不要谦虚了,整个咸阳城谁不知道丞相最器重的人就是先生啊。”那个屠夫出身的守将知道东门耳在赵府中的地位,不敢放过任何一次拍马屁的机会,当着宋昌的面滔滔不绝的夸了东门耳一阵。宋昌越听越喜,久仰之类的字句也跟着滚滚而出。
东门耳十分高兴,与宋昌一见如故,把宋昌请入内堂,摆酒款待,酒过三巡,他脸色多了些许微红,更显得风采非凡,连宋昌都不免有些羡慕了。
“宋兄,两军正在交战,宋兄此来,何以教我啊?”酒酣耳热之际,东门耳带着三分醉意问道。
宋昌放下了筷子,故作神秘的看着东门耳:“东门先生,请问你对天下大势有什么高见?”
东门耳哈哈一笑:“天下大势?这还不是明摆着的吗?武关道有我在此,刘季休想前进一步,至于函谷关,我想就不用多说了吧。更不用说章将军手中还有三十万精锐。别看你们打一仗胜一仗,可是你们的好日子不远了。对了,先生莫非是来请降的?”
宋昌微微一笑:“敢问东门先生,如果章将军击败了我军,那么丞相又将如何自处呢?”
东门耳看了宋昌一眼,有些吱唔的掩饰道:“丞相又什么不好自处的,章将军是功臣,丞相也是功臣,各有不同罢了。”
“恐怕不尽然吧。”宋昌见东门耳心虚,更加的得意,侃侃而谈,把咸阳内部赵高面临的困境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直说得东门耳面色大变,呆若木鸡,这才住了嘴,最后总结道:“如果章将军击败我军,恐怕丞相大人的好运就到此为止了。”
东门耳面色很不自然的笑笑:“丞相固然不妙,恐怕你们楚国也更不妙,项羽杀了宋义,反意已经很明显,你家大王的处境,又能比丞相好多少呢。”
“诚如先生所言。”宋昌重新坐回席上,呷了一口酒润润嗓子,刚才那一通高论固然是畅快淋漓,也让他觉得口干舌燥,急需美酒来滋润一下。喝完酒,他放下三足酒爵,慢条斯理的说道:“所以,我才单车到此,寻求与丞相合作。”
“怎么合作?”东门耳似乎动心了。
“请先生一观。”宋昌从怀中掏出一份帛书,恭敬的送到东门耳的面前。东门耳狐疑的看了看宋昌,慢慢打开了帛书,略微一扫,眉梢顿时不由自主的跳动起来。他飞快的将帛书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看着宋昌,沉思了好半晌,这才笑道:“计是好计,可惜,我不能相信你。”
“为何?”宋昌有些急了。
“你这上面没有你家大王的玺印,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他的真意?”东门耳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