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来杀你的。”那个金发女人咯咯的笑着,她的声音很清脆,和她的面容形成一个极大的反差。李良皱了皱眉,从她的话音里听出了一些大梁的口音,他迟疑了一下,试探的问道:“大梁人?”
“是。”那个女人有些诧异的看了李良一眼,点了点头,金发晃动着,越发的晃眼。
“什么人要杀我?”李良向兰锜移了一点,故意笑道:“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这个不能告诉你。”那女子摇摇头:“我们有我们的规矩,不能透露雇主的任何事情。”
“是什么人这么无耻,想要寻仇,却不敢当面来找我,出钱买凶?”李良一边说,一边向兰锜移动着,那两人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男人还是那么木讷,女人还是摇头笑,李良忽然一声长啸,扑过去抽出了兰锜上的长剑,横在胸前。一剑在手,刚才的胆怯立去,他放声长笑:“你们这样的人也做杀手?找你们的人,也太……”
话音未落,那个木讷的男人忽然动了动手,李良就觉得自己的咽喉一凉,后面的话全被憋在了喉咙里。他大骇,左手下意识的去摸颈部,摸到的却是一截木柄,他用力抽出来一看,却是一把木工的刻刀。他惊骇的看向那个男人的手,那只原本抓着木工刻刀的手现在空空如也。
李良虎吼一声,血如泉涌,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夫君,你的刀法又进步了。”金发女人赞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雕,镇在李良还没写完的“上兵法书”上,拉着那个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男人飘然而去。
李府中,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人,一个个如同熟睡一般,有的人脸上还露出笑容,仿佛梦到了什么好事一般,显得那么的安静,那么的惬意。
共尉正在宫里逗儿子玩,李左车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把事情报告给共尉。共尉一听,当时脑子就是“嗡”的一声。他留着李良,就是怕人说闲话,现在李良居然在自己的府里被人杀了,这要是不查清楚,那岂不是往他脑门上扣屎盆子?更让他气愤的是,居然有人在咸阳城里堂而皇之的杀了一个千人将,这还了得,这还是寡人的都城吗?
“查!立刻彻查!”共尉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咸阳令彻查,同时把精于刺杀的虞子期也派过去现场勘查。虞子期走了之后,共尉恼火的在宫里来回走动,李左车见他这副模样,心里的那一丝疑虑也打消了,反过来劝共尉道:“大王,他为将多年,仇人多了去了,死在刺客的手里也不意外,只是……”
共尉苦笑了一声,对李左车说道:“我不仅是担心被人误会,更担心咸阳的安全,这是我的国都,堂堂的一个千人将,居然被人杀死在府中,如果不把这个人揪出来,那咸阳城还能留得住人吗?”
李左车点点头,没有再说,他也需要一个答案,究竟是谁杀了李良。
半夜的时候,虞子期回来了,一脸的沮丧,他把一个小木雕摆在共尉和李左车的面前,叹了口气:“现场只找到这个,其他的一无所获。”
“李府没人看到凶手模样?”
“没有,整个李府的人说当时都莫名其妙的睡着了,醒来之后,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