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我也不太说得清。好象有大月氏的,有乌孙的,好象还有一些是更远的地方来的。”
“大月氏,乌孙,还有更远的?”陈余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那……那大王是怎么得到她们的?”
“有些是从匈奴人那里抢来的,还有些是头曼单于送的。”共尉轻描淡写的说道,想了想又笑了:“都没什么稀奇的,代王有时间去咸阳就知道了,咸阳城里这样的胡姬多的是。”他意味深长的看着陈余:“代王,天下之大,远出你我的想象。几个胡姬算得了什么,还有更稀奇的呢。”
陈余吃惊不已,没敢再问,低头喝酒。臧衍却目瞪口呆,有些后悔这段时间只顾着到边疆学习了,没有好好在咸阳城逛一逛。
月上树梢,酒宴散去,陈余、臧荼各自带着几个挑中的胡姬走了。一直含笑的共尉回到内室,脸色阴了下来。李左车和韩信跟了进来,三个人相对而坐,喝了一会儿茶,共尉觉得有些闷热,便提议到外面去吹吹凉风。李左车和韩信知道他不是嫌热,而是心中烦躁,便陪着他出了府,沿着城墙转了一圈,看望看望值勤的士卒,欣赏欣赏外面的月色。
清凉的晚风吹去了共尉心头的郁躁,他渐渐的冷静下来,在李韩二人的陪同下登上了城中最高的暸望台,自有亲卫搬来了小案和茶具,三人就在暸望台上煮茗共谈,倒也自在。
共尉看了一会月色,忽然转过脸对韩信说道:“我过两天就要回咸阳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
韩信愣了一下,随即欠身施礼:“喏。”
“燕代结盟的事,看来暂时都不可靠。你暂且不要管他们,守着云中、九原一带就行,等站稳脚跟后,伺机拿下雁门。”
“喏。”韩信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关中的兵,要到明年这个时候才能征,可能未必赶得上。必要的时候,你就在本地征兵,把兵源扩充到十万之数。”共尉看着韩信吃惊的眼神,淡淡的笑了:“以你的本事,有十万兵在手,能扫平燕代,攻击到齐地吗?”
“大王,臣……臣不敢领命。”韩信惶恐的向后让了一步,拜伏在地。
“为什么不敢?”共尉放下手中的杯子,带着三分笑意的看着韩信。
“大王,我西楚总兵力不过十五万,四柱国各领三万多人,如今臣一个人就征兵十万,纵使大王有令,臣……臣又如何敢领命?”韩信结结巴巴的说道:“请大王收回成命,臣不敢要求十万人马,臣……臣只要五万人,就可以扫平燕代,向东攻击到海。”
“有什么不敢?”共尉扑哧一声笑了:“秦国的时候,仅是一个长城军团就有三十万,南征军团五十万,我西楚虽然实行的是精兵制度,可是一个柱国统领十万人马,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尽管放心的去征兵,有什么风言风语的,我都替你扛着。”他停了一下,又说道:“你办事,我放心。”
“大王……”韩信胸中涌起一阵激动,禁不住哽咽了,他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臣……臣愿为大王驱驰,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