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项伯一连声的应道,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好使。本来他觉得咸阳的新鲜事他已经了解了不少,可是今天一看,自己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各国使者献完礼之后,令尹陆贾起身宣布大会开始,一声令下,围观的百姓顿时鸦雀无声,都瞪大了眼睛看节目。刚才的礼仪虽然热闹,但是对他们来说,却不是主要目的,他们只有羡慕,只有眼馋,而接下来的节目,却是解馋的。
在众人注视下,一百个赤足的蛮人举着盾牌,拿着短剑走到了台前,两个举着大旗的年轻人站在前面,先带着蛮人向看台施了一礼,然后用力的挥动了手中的大旗。
大旗一舞,周边站着的十几个腰挎大鼓的蛮人一齐击响了大鼓,雄浑的鼓声冲天而起,气势惊人,惊得围观的百姓大吃一惊。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那一百个蛮人举剑击盾,大腿板跺得地皮发颤,大声的呼喝着,跳起了一种阳刚气十足的舞蹈。他们来回周旋,做出各种击刺拼杀的动作,吼声极具暴发力,配合着战鼓和大旗,让人仿佛到了激烈厮杀的战场。
关中百姓大多都习于战阵,关中的歌谣也极是粗犷,初始的惊讶过去之后,他们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种充满了杀气的舞蹈,围在前面的人不由自主的跟着蛮人的节奏,跺着脚、大声吼叫。
“嚯嗬!嚯嗬!”
“这就是巴渝舞?”白媚凑到共尉耳边,笑着轻声问道。
“是啊,听说牧野之战,他们在阵前一舞,吓得纣王的七十万奴隶军倒戈。”共尉点点头。
“白虎军果然名不虚传。”白媚赞了一声:“有这样的部下,怪不得彭越不愿意回京任职。”
共尉哈哈一笑。彭越等人带降了南越之后,张良上表论功行赏,彭越升为将军,要调回咸阳任职,哪知道彭越上表拒绝,说赵佗虽然降了,可是不少蛮夷还不服,比如夜郎国还没有称臣,他要带着白虎军继续征战。白媚开始不理解,彭越不是一直想衣锦还乡吗,怎么现在可以还乡了,他却不回来了。现在看到气势雄壮的巴渝舞,总算是有些明白了。
白虎军的巴渝舞之后,各种各样的表演节目一一上场,有军中勇士的武艺比赛,有外国来的杂耍艺人的表演,有摔角,有蹴鞠,精彩的比赛层出不穷,看得看台上下的观众如痴如狂。
上午过后,表演的人开始分区,有比赛武艺的,有比赛诗文的,有比赛说唱的,不一而足,比赛场地周围还有各种小摊,有卖酒的,有卖饼的,有卖书的,还有卖各种玩具的,应有尽有。
项伯在张良的带领下,看了不少地方,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以比武为主的赛区,不少军中来的勇士各展手段,比剑术,比射艺,比骑术,比投石(相当于现在的铅球),比超距(跳远),一个个生龙活虎,互不相让。更让项伯惊讶的是,在这些勇士里面,他还看到了田荣的儿子田广,这小子穿着一身的郎官衣甲,骑着火红的战马,与一帮郎官们纵马奔驰,弯弓放箭。还别说,他虽然没拿到什么名次,可是至少架势不错,看起来蛮象那么回事,甚至在单独放对的剑术比武中,他居然还连赢三场,引得旁边观看的少女们惊叫连连。
“这……”项伯指着那些年轻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西楚首重战功,年轻人喜欢武艺,不足为奇。”张良微微一笑:“列侯、功臣子弟入太学,大部分都选军学院,就是想以后从军,这些小竖子,一个比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好象天下就是任由他们驰骋的一样。”
项伯倒吸一口冷气。他刚要说些什么,却看到了几个熟人,曹咎、英布、梅鋗几个正挤在一起,围着比武的人大呼小叫,英布卷袖子、撸胳膊,一副恨不得跳进场比试一番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