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安静下来,谁也不说话,刚自想着自己的心思。共尉说要放他们回去,至少说眼下不会有生命危险了,现在的麻烦是项羽,他放着眼前的机会不抓住,却一根筋的要见共尉,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李左车钻进大帐,共尉正饮着酒,一看他进来,笑嘻嘻的问道:“如何,他们走了吗?”
李左车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解:“大王,又被你猜中了,他坚决不走,要再见你一次。”他看了一脸得色的共尉一眼,叹了一声:“看来大王赌对了,这个项羽与普通人不一样,只能用不一样的办法来对付。”
共尉收起了笑容,叹惜了一声:“所以我说,他还是个赤子,生活在单纯的世界里,不适合这个世界呢。你看看他身边的那些人就知道了,季布为了一个诺言,可以不惜生死,季心宁可去死,也不吐露一个字,不让我们抓住项羽的任何把柄。桓楚、萧公角,明知萧山是个死局,却义不容辞的跟着一起来。”
李左车默默的点了点头,插了一句嘴:“只是那个丁固,好象有动摇之意。”
“是吗?”共尉有些意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真是怪了,他和季氏兄弟一母所生,却相差甚远。”
“龙生九子,还子子不同呢。”李左车也笑了,“项家这么多人,也不是只有项羽一个人如此吗,项佗、项伯,恐怕心早不在彭城了。”
“那个项庄还不错,有点骨头。”共尉接着说道。
“嗯。”李左车坐在共尉对面,自己拿起酒匙给自己添了一杯酒,端起来有滋有味的喝了。“现在怎么办?”
“耗他一阵子再说。”共尉放下酒杯,双手抱在头后,惬意的笑道:“李君,只是要麻烦你多跑几趟腿了。”
李左车哈哈大笑:“无妨,如果真能收服项羽,兵不血刃的拿下彭城,免得生灵屠炭,臣愿意多跑几趟。”
“知我者,李君也。”共尉笑着指指李左车,又指指自己:“你我想到一起去了。”
两人相视而笑。
项羽在高台上等了好久,李左车才阴着脸走了回来。项羽一见他的脸色不好,气势先弱了几分,然后听李左车说共尉正在帐中大发雷霆,心里更是悲痛,觉得自己这次真是伤了共尉的心了。李左车越是极力的劝他们立刻离开萧山,回彭城去准备作战,项羽越是不肯,他恳请李左车再去请示,无论如何一定要见见共尉。李左车无可奈何,只得唉声叹气的再回去请示,一去又是好半天,回来说,共尉还是不见,不过现在他不发火了,正在喝闷酒,已经快醉了,大王就不要等了,还是尽早回去吧。
一听说共尉喝闷酒,项羽更是着急,他拉着李左车的手着急的说道:“李军谋,烦劳你再去通禀一声。阿尉的脾气我知道,他一旦喝闷酒,一定会喝得烂醉如泥,然后头会痛好几天,和大病一场没有区别。是我伤了他的心,如果他喝醉了,我这心里……”他急得哽咽起来,话都说不下去了,只知道连声哀求李左车再去通报,说到最后,他撩起衣摆,就要跪在李左车面前,吓得李左车连忙拉住他,忙不迭的应道:“既然大王如此说,我就再去通报。正如大王所说,我家大王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次他力排重议,邀大王萧山一会,就是不希望与大王刀兵相见。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也确实是没有想到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
项羽更是羞愧难当,忍不住又要下跪。李左车如何敢受他的跪拜,连忙下台,匆匆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