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等老子收拾了月氏人,回头再给他好看。”头曼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破口大骂:“该死的月氏人,居然敢到我匈奴人头上来找便宜,真是翻了天了,他以为和楚人勾结在一起就行了?看老子不击破会氏城,杀光他的人,抢光他的钱,把他那颗狗头砍下来当酒器。”
九原城。
吕释之站在血肉模糊的城墙上,看着渐渐远去的匈奴人,遗憾的直拍城墙。他真想追出城去,可是现在时机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匈奴人安然无恙的撤走。好在匈奴人费心费力的攻了两个月的城,连个砖头都没捞着,灰溜溜的跑了,吕释之防区内基本没有什么损失,要不然吕释之无论如何也要追一追的。
“大人,不追一追?”骑将李皓也十分惋惜,不甘心的问吕释之。
“你以为我不想追啊?”吕释之翻了翻眼,又不舍的看了一眼匈奴人的背影:“可是现在还不行。下次吧,下次一定追到王庭去。”
李皓呲了呲牙,没再吱声。他原先是章平手下的司马,章平被俘之后,他就归属了吕释之。几次作战,他都立了功,现在升到了骑将。本来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可是最近听说,章平他们大破休屠王,又立了功了,他不免有些眼馋。匈奴人围攻石门障,骑兵作为预备队,他又没能参战,这次可以说是一点功劳都没有,只能看着以前的同僚受赏了。
“别看啦,小心看到眼里拔不出来。”吕释之笑着,转身下城去了。李皓咧了咧嘴,也跟着下了城。仗打完了,春天也到了,马上就要开始生产了,在各城里躲了一个冬天的百姓都要回到屯田的地方去,作为主要的防备力量,骑兵又要开始加紧巡逻了。这次匈奴人铩羽而归,一无所获,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不死心,不顾春天马瘦,再来抢劫一把。
李皓告辞吕释之出城的时候,遇到了刚刚赶到九原城的乌丹一行。他远远的看了一眼脸上满是谦卑笑容的乌丹,嘴角挂着不屑的微笑,高喝一声,带着亲卫策马远去。匈奴人现在被打怕了,看到西楚人总是没说话先陪上一脸的笑,天生一副奴隶样。
吕释之看到乌丹时,十分惊讶:“你来了?正好,我正准备找你们呢。”
“不知大人有何事?”乌丹躬着身子,一面让人将礼物抬进来,一面很客气的问道。
吕释之站起身来,走到门外,看着两匹难得一见的好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回过头对乌丹说:“你们匈奴人也不太讲规矩了吧?刚刚说要跟我们和亲,女人还没送到咸阳城呢,这边大军就杀过来了,难道这些人都是嫁妆不成?你们匈奴人就是这么送嫁的?”
乌丹尴尬不已,明知这次是上了西楚人的当,也只得忍气吞声。什么和亲啊,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本来以为用几个女人能骗住西楚人的,没想到这些女人全白送了,西楚人根本就没当回事,匈奴人一点好处没捞着,二十万大军白跑了一趟。
“大人,误会,误会。”乌丹指着那两匹骏马,和一箱箱皮毛:“单于对这次误会十分过意不去,所以让我带着礼物来向大人解释。大人,这两匹马可是从大宛来的天马,是单于的心爱之物啊。”
“天马?”吕释之的眼睛一亮,他当然知道这两匹马好,可是却不知道是大宛的天马。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那马的背:“就是那种跑起来会流血汗的天马?”
“正是。”乌丹看出了吕释之的喜爱,心中一松,连忙接过马夫手中的马缰,殷勤递到吕释之的手里:“大人不妨一试便知。”
吕释之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既然是单于的一片好意,那我就心领了。进屋坐。来人啦,把长史请来。”
亲卫将赶上一步,轻声说道:“大人,长史大人去各城统计损失了,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