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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绩轻声道:“不献出来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这要看你了。”陈恪悠然道:“你知道,我有的是钱,享乐的话,我自己的钱就足够了。所以对我来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说着苦笑的挠挠头道:“不过好像赵允让登基之后,还是不会放过我。”

“你怎么就笃定是他?”赵宗绩压低声音道:“官家刚刚纳了十美,谁知道这次能不能生出皇子来?”

“感情官家之前,还清心寡欲了么?”陈恪淡淡道:“他命里注定无子,人是抗不过命的,哪怕皇帝也不行。”

“如果是赵宗实的话,我也没有好下场。”赵宗绩苦笑道:“这些年,他记恨我不少。”

“现在就看你的了,你能下定决心,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陈恪拍了拍那口箱子,轻笑道:“我想,不需要别人告诉你,该怎么花这笔钱吧?”

“……”赵宗绩看看这口箱子,他当然不需要陈恪教。但这是一条不归路,你让他如何一口答应。

“不着急,你仔细考虑考虑。”陈恪微笑道:“不管怎样,把箱子拿回去吧,放在我这里太不安全了。万一要是让他们找到就不妙了……”

第一八六章 观礼

五十万贯给赵宗绩,是一笔风险投资。

陈恪是个狠角色,这样的人说好听点是敢想敢干,说难听了,就是胆大妄为了。

他的历史知识虽然不算丰富,但起码知道仁宗之后的宋朝皇帝,正是后来改名赵曙的赵宗实。按说知道这一点,一般人定会迫不及待去抱大腿,只要智商在水平线以上,至少能保一世的荣华富贵。这不正是陈恪所追求的么?

但他偏不,因为宋朝皇帝中,他最腻味的就是赵曙那厮。尽管现在的赵宗实有贤王之称,又有大量的无耻或不明真相的文人替他吹嘘,名声好得像圣人一样。但这只能让陈恪更鄙夷他。

那来自前世的记忆,让陈恪知道他的真面目——纵观赵曙将来在位三年半的时间,可以总结为五个字‘畜生现行记’,登基之后,赵曙原形毕露、狼心狗肺、无耻至极。非但对给予自己皇位的仁宗皇帝,毫无感恩之心,还将父子两代人对官家父子积蓄的冲天怨气,以各种形式发泄出来。

在万民悲痛、山河失色的时候,他却于仁宗皇帝灵前装疯卖傻,因为他哭不出来,他要掩饰自己的狂喜;在热孝期内,他便把仁宗皇帝的女儿赶出宫去,然后让自己的姐妹女儿搬进来住。终其在位,对自家人恩宠无度,几乎每个弟弟都封了王,而仁宗皇帝的遗孀和女儿,几乎都窘迫得陷入贫寒。

更可恶的是,他对自己名义上的母亲曹太后,也是冷淡轻慢,极尽羞辱,使老太太几乎不能在宫中立足。他还拒绝称仁宗皇帝为父,而坚持要把自己的父亲奉为皇考。为此,闹出来轰轰烈烈的濮议之争,正人君子不齿他的为人,纷纷为仁宗皇帝张目,都被他一一黜落,短短三年半,朝中便台谏为之一空,贤臣去国还乡,小人趁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