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曹冲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将军报扔到旁边的小双手里。伸手扶了一下郭淮说道:“功归一溃,可惜啊可惜。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在将军帐下任何职?”
郭淮对曹冲的冷静感到很意外,一时竟忘了回话,旁边的亲卫文钦推了他一下,不快地说道:“我家将军问你姓甚名谁,官居何职呢。”
郭淮一惊,连忙回道:“属下郭淮,字伯济,太原阳曲人,现为将军帐下司马。”
第十八节 悍妇
建安二十年冬,陈留。
曹丕抿着嘴,弹了弹手中雪白的宣纸,慨然叹道:“关中难打啊。”
对面坐着的夏侯楙扯了扯嘴角,想要说话,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努了努嘴唇,嘟哝了两声。夏侯楙是夏侯惇的第二个儿子,和曹丕年龄相近,从小关系就好,他的夫人就是曹丕的同母妹妹曹青,也就是后来的清河长公主。夏侯楙这个人很安静,虽然出生在将门,却不好打仗,对军事一点也不关心,倒是对养生很感兴趣,经常向曹操身边的那些道士请教些养生之法,行气,导引,服散,什么都试过,颇有心得,最近又迷上了五禽戏,或许是养生得法的原故,他看起来要比曹丕的气色好得多。
不过,现在他的脸色可不好,而且有些郁闷得神不守舍,以至于曹丕看似感慨实际得意的心情都没有体会出来,只是应付的哼了一声。曹丕有些不快,他将司马懿快马送来的信仔细地叠好,抚平,又收进信囊里,这才瞟了一眼夏侯楙,极力压制着心中的失望,问道:“怎么?又吵架了?”
夏侯楙点了点头,随即又明白过来,连忙摇了摇头,强笑道:“没有的事,只是这两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关中的战事怎么了?”
曹丕撇了撇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笑笑说道:“妙才叔以身赴险,吸引住了马超、韩遂八万大军,可是仓舒在郿坞来不及赶去,没能合围,马超得了冀城,不过韩遂被叔权打败了。”
“哦。”夏侯楙根本不知道这些对关中意味着什么,他也不关心,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曹丕觉得有些无趣,跟这个除了养生之外一点也不关心的公子哥说话真是无趣,要不是他的父亲就是手中掌握着五六万精兵的夏侯惇,又是他的妹夫,从小关系又好,他才懒得跟他说什么战事呢。看他这副什么事也提不起精神来的样子,曹丕有些扫兴地站起身来:“子林,你也年纪不小了,你几个兄弟都在做事,你也该做点事了,总不能才二十多岁,就天天想着怎么多活几年吧?”
夏侯楙嘿嘿的笑了,也不争辩,只是无可奈何地说道:“你说得对,不过我这个人吧,一无是处,做什么都不成,努力也是白费,不如省点心思,过点安生日子。”
“且。”曹丕被他不求上进的样子气得笑了,他起身挥了挥手说道:“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找我妹子去,看看你们这两口子又弄了什么矛盾,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夏侯楙连声答应,如释重负的拱了拱手,起身走了。
曹丕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进了后院,去找他的妹子曹青。曹青正叉着腰站在院子里,大冬天的也不怕冷,卷着两只袖子,露出雪白的两截手臂,指着跪在庭中的一个被吓得不知所措的侍女破口大骂,声音尖利而刺耳:“瞎了你的狗眼了,敢趁我不在的时候往我房里跑,你以为你长了一副狐狸精的样子就能得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鸡窝里能飞出凤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