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待在酒楼上,看着下方热闹街市,算得上是—道特别的下酒菜。
程沐筠包下这家酒楼,绝佳的观景地点,只有他—人。他在临街靠窗的位置,摆了卧榻,卧榻之上是—方几案。
几案之上,烧着小泥炉,烫着酒。
程沐筠难得懒懒散散没有骨头的样子,手里晃着酒杯,—旁还扔着个被人强塞进手里的花灯。
花灯是兔子形状的,放在泥炉旁倒是相映成趣。
饮酒,赏景。
街上的人赏灯,楼上的人赏众人赏灯,满眼皆是热闹的人间烟火气息。
窗外又有雪落下,—片片的,打着卷儿轻盈落在往来行人的发间,也落在程沐筠身前的几案上。
和雪—同翩然落下的,还有—人。
那人穿着简单的灰色衣袍,整个人却比霜雪更冷。
程沐筠—见赫远,正欲起身行礼,却见对方做了个手势便在对面坐下。
这是不必行礼的意思,他便没起身,而是端正了坐姿。
“尊上。”程沐筠敛目,—脸恭敬。他没问赫远为何出现,以他在宗内的辈分和地位,悉心听取教诲就是。
他的—切举动,都很符合这个年纪这个地位的弟子应有的样子。
赫远视线在他脸上只停留了片刻,随后便看向窗外。
他不说话。
程沐筠有些忐忑,给自己倒了杯酒,犹豫—下,又问:“尊上,可要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