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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平壤的军兵的统领,和崔阳浩,根本就不是一路的,人家管你崔家什么人,就是不尿你,那又如何。这种情况,在政治斗争中,简直是太常见了,双方处于不同的派系,不买账很是正常。激烈的一点的,直接阴你一把,或者大打出手,也不是什么怪事。而眼下,估计就是大打出手的那种了。

不过,凭着对方四五千人就来对方自己,不是对方太强,就是对方根本就没有拿自己当一盘菜?还是只是这些人过来摆摆架势,充充场面,从来在气势上压住自己,来为他们谋取到一些好处?

这些都有可能,但是,余风不想猜,也不敢去猜,猜错了的后果,他根本承受不住,他现在就像是一直浑身长着刺的刺猬,虽然平时小心谨慎,但是,一遇到威胁,就会把他全身的刺都张开来,至于对他产生威胁的人,会不会因此刺得血流满地,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既然你表露出了敌意,我自然不会客气,一句“布防”就将余风的心思表露无遗,他这是把来犯的朝鲜人,当做大敌来看了。

狮子搏兔,必尽全力!

第一百九十一章 当余钏遇上土棍

“大人,前面就是了!”一个骑在马上,明显落后为首的将官一个马身的朝鲜将官,拍马上前几步,对着前面那个貌似首领的将军说道。和朝鲜的那些文官不同,文官们戴着的都是宽宽的大檐帽,而武将们头上的帽子,却是扁平的铜帽,中间一束长缨,看起来颇为古怪,而身上的穿着,倒是有几分大明的明光铠的味道,只是原本穿在身上,威武雄壮的铠甲,此刻和这帽盔一搭配,让人看了,总是感觉有几分别扭。

于此同时,在他们前方那整整齐齐的营盘里,两边高处的瞭望哨,都大声的朝下面严阵以待的士兵们,发出了信号:“敌至!!!”

其实已经不用他们发出警报了,不仅仅营寨前面的木栅栏后的士兵,看见了蜂拥而来的敌人,就连站在营地中间的余风,也已经看到了。只不过,所有的人,都有些惊讶,这种惊讶,倒是冲淡了战场上不少的紧张气氛。

蜂拥而至,的确是蜂拥而至。习惯了队列训练,习惯了团队合作,配合作战的风字营的官兵,见到对方这样不成队形,纷杂而来,脑子里第一个感觉:这是军队吗?

等到依稀可以看见对方的装扮的时候,军兵们彻底无语了,若不是都明确知道他们是坐船来到的这个地方,绝对已经离开了中原,他们甚至怀疑,是不是大人悄悄的让船队兜了一个圈,把自己这些人,重新丢到大明的某个地方了。这群衣裳褴褛,没精打采的士兵,除了手中有些人拿着武器,和一群流民有什么区别。

更为搞笑的是,他们居然看到,对面这些被驱赶而来的士兵,手里有的居然还是拿着木叉、木耙之类的家伙事,和自己手中长近一丈的长枪、蓄势待发的火铳相比,这些人简直就好像是在过家家一样。

军兵们心里踏实了许多,就连许多从来都是一直在训练,从未杀过敌的军兵,也放松了下来,这样的对手,让他们心里大安,甚至连拿着火种,站在一窝蜂旁边的士兵,手也没那么哆嗦了,一个个都把眼光,投向自己的将官,而那些将官们,则是不约而同的将眼光投向中军。

中军大旗下,余风也皱着眉头,和其他的人不同,在他的手里,多了一直单筒的“千里镜”,此刻,在千里镜里,两个明显是敌将的朝鲜人,站在队伍的前列,对着这边吆喝着什么,而他们的身后,那些农民一样的士兵,还在乱糟糟的拥挤着。

“叫人带通译到前面去,听听他们说什么?”余风命令道。身边几个千户,却是有些跃跃欲试,这样子,莫不是这几个家伙在叫阵,这若是自己能够得令上前,砍下那个敌将的脑袋,那可是首功啊!这些家伙,一个个眼光仿佛长了钩子一样,跟着通译爬上木栅栏,打定主意,只要是那家伙是在言出不逊,自己一定要抢在其他人的面前请战,这样在全军面前露脸的时候,可怎么都不要放过了。

通译爬上栅栏,和那叽里呱啦的敌将鼓捣了几句,又原路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