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恼那是假的,我才没有那么虚伪!”吴嫣然白了余风一眼:“不过,当池袅告诉她们,我是余二夫人的时候,看到她们那种惊愕尴尬的表情,什么恼火也没有了?”
“哈哈!”余风大笑起来了,没想到吴嫣然也还有这种恶趣味,不过想想当时的情景,也的确是很有意思的。不过,旋即想到池袅的作为,他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他不信这么明显的借势的手段,吴嫣然会看不出来,那个小妮子,功利之力也在是太足了一些,这一点,不太好。
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吴嫣然的眼睛,她一直都在看着自己的男人的神色,此刻笑语宴宴的时候,余风眉头微微一皱,她自然想得到缘由。
“不碍事的,池家丫头,也算是自家亲戚了,看赵登疼爱她的那样子,估计这大妇的位置是没的跑了,再说了,池青峰的妹子,若是给人家做小,这池大人的颜面要放在什么地方去了!能帮衬的,就帮衬一把吧!”
“好好好!你觉得好就可以了!和那些女眷走动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你的性情和环儿不同,若是她,肯定是很热衷此事,若是你喜欢,不妨多去去赵登那里!”余风难得见到吴嫣然这么轻松开心的时候,忍不住劝了一句。他的这几个女人,雪娘恬静无争,环儿泼辣持家,唯有这吴嫣然,强干大气,若是他不愿意和这些庸脂俗粉混在一起,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这个性情是天生的,要改变可不是一会半会的事情。
“这种事情,偶尔为之还可以,天天这样,就没多大意思了!”说了这一阵子话,吴嫣然刚刚回来的时候的那一阵兴奋也过去得差不多了,此刻,又似乎又慢慢回到那冷静的女强人的面目,“若是日日如此,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趣味……”
“对了,宅子的事情,池家丫头也给我合计了一下,明天一早我会去他去看宅子,明日里,你可有空闲?”
“也好!”余风不忍拂却她的期望:“在没有空闲,去看看宅子的时间,总是有的!”
和所有大明的城市一样,在平壤城,也是有这钟鼓楼的。古人说时间,白天与黑夜各不相同,白天说“钟”,黑夜说“更”或“鼓”。又有“晨钟暮鼓”之说,古时城镇多设钟鼓楼,晨起(辰时,今之七点)撞钟报时,所以白天说“几点钟”;暮起(酉时,今之十九点)鼓报时,故夜晚又说是几鼓天。夜晚说时间又有用“更”的,这是由于巡夜人,边巡行边打击梆子,以点数报时。全夜分五个更,第三更是子时,所以又有“三更半夜”之说。
平壤的钟鼓楼,可不是一处两处,不过,最著名的,还是城东的鼓楼街的鼓楼,想想一下,当一条街道能以鼓楼做名字,这鼓楼绝对就简单不了,别的不说,光是从历史说来,没有个一两百年光景,就根本别想有这种底蕴。
余风和吴嫣然要看的宅子,就在这鼓楼街上,这宅子,据说先前是某个在汉城为官的官员的亲戚所有的,在平壤血夜里,一家人被乱兵们杀得干干净净了。后来池青峰上台掌权,这些无主的宅院,就作为留守衙门的资产,发卖了出去,最后就落到一个大明的商人手里。
这个大明的商人,可是真正的大明的商人,和余风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在余风没有到平壤之前,人家就已经在平壤和朝鲜人做生意了。用后世的话来说,人家可是专门做国际贸易的,那钱,怕是真的还不少。而且做这种生意的主儿,别的可能会欠缺,但是唯独这个胆量,却是一点都不缺的。
“吴姐姐,这是苏掌柜,苏掌柜的‘苏记’,可是我们平壤为数不多的老字号,这处宅子,就是苏家的别院!”
余风跟在两个女人后面,不慌不忙的走着,有了他的交代,池袅和吴嫣然都没有格外表示出对他的尊重,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就是跟着来看看,这事情,嫣然你做主就好,当我不存在的好!”
“女的?”余风随着池袅的介绍,抬起头来,微微就是怔了一怔,他可没有想到,这位池袅口中的苏掌柜,竟然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说半老徐娘有些过了,不知不觉中,余风也受到了四周人的影响,明朝女子出嫁极早,十四五岁出嫁的比比皆是,而二十四五这个女人最黄金的年龄,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这女人已经算得上是半老徐娘了,实际上,这个年纪的女人,就像盛开的玫瑰一样,正是她生命中最美丽的时刻。
苏掌柜看起来就是二十四五的样子,穿着一袭淡白的长裙,衣衫胜雪,广袖飞举,秀目澈似秋水,娇靥白如凝脂,这相貌,比起余风记忆中后世的那些以美艳著称的明星们也丝毫不逊色多少。这苏掌柜要是不做生意,就是做做戏子,也一定能大赚特赚,余风惊艳过后,不禁暗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