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寝房没有点灯,她进门后在桌边坐下,双眼无神地揪着桌布。

尽管已经离开灵堂,但沈暮深依然占据了她全部思绪,她的脑子像得了强迫症,一遍一遍重复播放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每当想起沈暮深那句‘为何不肯喜欢我’,她心尖就是一阵钝钝的酸涩。

许久,听到动静的红婵走了过来,在她门口问候:“夫人回来啦?”

顾朝朝回神,冷静之后应了一声。

“今日玩得高兴吗?奴婢虽未出门,可也听说今年的庙会十分热闹。”今日过节,红婵也吃了些酒,说话比平日少了些遮拦。

顾朝朝一阵苦笑:“高兴。”

“那就好,”红婵笑了,“夫人高兴了,才不枉主子从晌午就开始的细心准备。”

顾朝朝一愣:“从晌午开始准备是什么意思?”

红婵应声:“您还不知道吧,主子听到您的邀约后,心里特别高兴,不仅叫人满京城找好看的衣裳,还特意请了几位老师傅量身,紧赶慢赶才改出那身行头”

“对了,他加派了兵士去庙会看守,生怕您出了什么问题,若是换了往年,顶多是派些捕快盯着不让闹事,哪会有今日的阵仗。”

“主子当真是疼您,您日后,也要多疼疼他才好。”

红婵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突然发现顾朝朝从刚才就一直沉默,这才酒醒三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夫人……”她再开口,已经透着几分小心。

顾朝朝口舌发干,心跳也杂乱无章,静了许久后才开口:“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