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不该对她生出任何阴暗心思,可他偏偏控制不住,只好尽可能亲自回来陪她。

顾朝朝兀自说了半天话,才发现他只是安静倾听,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我话是不是太多了?”

“没有,我喜欢听。”沈暮深看向她。

顾朝朝叹了声气:“暮深,你别总这么纵着我。”

沈暮深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原来她还知道自己是纵着她的。

两人又闲聊片刻,直到沈暮深露出疲意,顾朝朝才提出休息。

沈暮深应了一声,便从柜子里拿出了被褥铺在地上。

自从第一天留在这里后,他便一直打地铺,随着天气转寒,铺在地上的被子越来越厚。顾朝朝上辈子睡了很久山洞,自然清楚那种从地心涌上来的凉意,是多少被子都隔不了的,因此十分不是滋味:“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要不我还是去偏房住吧。”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出呼啸的风声,顾朝朝打开窗户看一眼,发现突然变天了。

看样子是要降温的,顾朝朝蹙起眉头回到床边。

沈暮深的手一停。

顾朝朝见状忙道:“你看我都回来这么久了,肯定不会再离开,你不用担心的……要是实在担心,你可以每晚将我的门和窗子锁上,这样总能安心吧?”

沈暮深抬眸看向她。

短短九年,他的气势已今非昔比,如今的顾朝朝与他对视,竟然有些犯怂:“……实在不行,你叫人送张床来,老这样打地铺会生病的。”

“如今阖宫上下,都以为你是我的对食,”沈暮深不急不缓地说,“皇上也知晓你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