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山抬眼看向江肃,江肃却只是一动不动看着他。
不知为何,从江肃的眼神之中,李寒山竟还品出了一分故意的玩味。
就好像是刻意看他如此狼狈,将他的举动,当做是什么值得把弄赏玩的精美物件,想要去看他因动情而溃不成军。
李寒山并不反感江肃如此,可江肃三番两次的逗弄,多少也令他起了一些想要反将一军的心思。
他方才分明觉察到了江肃动情,若不是因为那把剑,二人又怎么会仅是停留于此处。
李寒山照着江肃所说的话,早些在此处「收拾」自己的躁念。
可他当着江肃的面,还一动不动盯着江肃看,令江肃不得不转开目光,只觉胸口发紧,抑不住呼吸微促,脑中又一次跳出了温青庭所写的那几句话来。
他不擅笔墨文法,到此情境,自然不能如温青庭一般将此事记下,他只是觉得……温青庭说的,也没有什么错。
魔教的剑法,半遮半掩,若隐若现,确为动人。
而这动人之处,如同猫爪轻挠一般,一点点探入他心中,令他惴惴不安。
他想回首,又害怕回首,心中如有两拨人临阵摇旗,纠葛厮杀,可就算他不回头去看,以他多年训练而成的习惯,越是不看,其余五感便越发分明。
李寒山的呼吸如同仅在耳边,那衣料摩擦窸窣,吐气克制而沉缓,江肃终于迟疑回首,却正巧对上了李寒山的目光。
那目光流连,好似缠绵厮磨般不舍偏转,灼灼灿亮,而他呼吸粗浊渐促,喉间微动,一字一句地吐出两个字。
他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