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知晓钥匙在此处,又被江肃打伤,保不齐便会带人回来继续找麻烦,江肃可以自保,那些人不可能伤到他,他却不一定能够护住所有人,花时清和其余之人留在此处,或许会有危险。

花时清却坚持到明日再走,一夜而已,他并不害怕,而苗疆的驭蛊之术本就更擅于防守,如今他们已知晓可能会有人来此处闹事,那便只要提前布下蛊虫便好。

比起令人在外值守,花时清觉得,这方法实在更省力,也要更为有效一些。

江肃见过蛊虫的厉害,他同意花时清的建议,又同花时清说自己与李寒山明日清晨便离开,而后方心事重重再回到了自己屋内。

他先前费着心思弄了红绸锦缎,令这房间看起来多少有些像是新婚洞房,更不用说床上还摊着那些温青庭送他们的春宫图书册,可江肃却早已没有了早先的心情,他想着洞房所需做的一切,无非便是交杯饮酒,再结发为夫妻。

他一板一眼同李寒山做了新婚需要做的每一件事,可李寒山看得出来他心情低落,到最后也只是小心翼翼抱着他,老老实实睡觉,可江肃睡不着,他脑中思绪万千,甚至已做好了最坏的结果。

若他真的离开了,李寒山又该怎么办?

他是会整个人从这个世上消失,还是会变回原来的那个江肃?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同李寒山解释这一切,若是说出真相,他又该如何解释,才能让李寒山能够理解并相信他说的话?

江肃沉默许久,他知道李寒山也不曾睡着,到了最后,他也只是低声开口,问:“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同你说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