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到目的地,漫天花雨中,竹子扶着夜溪飞下车,看到高台中央一袭红衣。
容无双。
别说,换上红衣,雪人似的容无双也显得多了几分气色,隔着粉色的花瓣雨,这人美得不像真人了。
像魂儿,马上就要飘走。
城主离着几米远,紧张无比,有儿子成亲兴奋的紧张,更紧张容无双的身体。
原本他要在一边扶着他的,但容无双上来脾气非得让他站远些,他要自己等夜溪,要证明给夜溪看,自己也是个男人,正正常常的男人。
平时走几步路都要脱力的人,如今站得笔直已经挺过了一刻钟。
心疼的城主老心脏一抽一抽。
一看新娘终于来了,松了口气。
竹子牵着夜溪的手,走上前,容无双一直看着夜溪,眼里有闪亮的光,缓缓抬起了手。
夜溪都要羞愧,好像这孩子还挺…期待?
竹子把夜溪的手放在容无双的手上,手指相碰,夜溪惊觉,容无双的手指竟比她的还要凉。
她是比常温低,他比冰还凉。
这样的身体,仪式还能继续进行?
容无双握住夜溪的手指,感觉手心里暖暖的,情不自禁的笑:“凉不凉?”
这是怕他冰到自己?
夜溪看着他,头轻摇。
容无双自动理解这一笑是在体贴他,脸上又红了一层。
这时,城主走过来,道:“走到栏杆前,当着城众的面,结下同心结,礼就成了。”
这是宣告天地人,他们合法,至于一拜二拜三拜什么的,他儿子折腾不起。
赶紧的吧。
容无双要牵着夜溪走过去,只有二十米的距离,他却只迈了一条腿就要倒。
城主伸手,又缩回。
夜溪抱住了容无双的腰。
容无双体弱,没有习武,因此比一般玄武男子要矮,但也比夜溪高半头。
夜溪感受着自己飘忽的臂弯,感叹,这腰莫不是比自己还细吧,微微侧头,问容无双。
“我抱你?”
容无双只觉累极了,身体又重又冷,可心脏噗通噗通跳得极快,脸上发烫。
他脑袋靠着夜溪的肩,整个人全靠她臂膀的力量支撑,长发倾泻在她的身上,有种陌生而美好的感觉。
板着脸:“我自己来。”
他是夫,怎可众目睽睽之下被她抱,等回到家在自家屋子里——
夜溪想,这孩子还真是单纯,这脸再红怕要脑出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