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那天晚上甘棠问她有关太子的事情,她心不在焉却随口都说了,可若叫她认真去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方才她听萧宪说中暑,即刻就想到这方子:青茎薄荷加陈皮甘草熬成浓浓的药汁喝下,最能驱除暑热。

至于从哪里得的,却把她问住了。

李衾垂眸,又问甘棠:“你可知道?”

甘棠没想到他会问自己,吓了一跳后本能地小声回答:“奴婢、奴婢从没听说过这个。”

甘棠答了这句后,才后悔答的太快了,是不是会不利于自己的主子啊?

她惴惴不安地看向东淑。

东淑却不太在意这个,只是望着手上的扇子,这种花梨木开裂,该怎么修补?就算修补好了,也未必如原先一样衬手可用了。

或者,萧宪先前不接,是不要这把扇子了吗?

真是可惜啊,明明看着很精致且贵的东西。

但与其说是在可惜扇子,更让她不安的却是刚刚如负气而去般的萧宪。

东淑胡思乱想的时候,李衾便安静地看着她。

见她神不守舍地盯着扇子,似乎明白她的心意,便道:“南坊那里有一条古玩街,里头有几家字画铺,可以修这个。”

东淑抬头,些许惊异:“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李衾微微一笑。

他笑的温和润泽,玉面生辉,像是一个十足十的温润君子。

可心里想到这个词的时候,李持酒那句“名言”忍不住就也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