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四殿下,此医官今日当班,现在应该正在太医院。”

齐与晟解了自己的通行令,让在场的几个太医都且先回去。

“殿下?”刑部尚书不解,几名太医也都不理解他的这番举动。

齐与晟指着身后的那一堆尸体,对太医们和刑部官吏们淡淡开口,“这个案子恐怕你们插不了手,让夏侯秋死的时候验尸的那个医官过来。他……可能能查出些眉目!”

说罢,齐与晟扫了眼那一根根已经被拔/出来、摆在凉亭下铺着白布桌面上的半截箭羽。

北漠国的臣子听说了自己国家的一国之君竟然被杀死在暨国,瞬间暴走,除了把暨国的传讯驿站使者给暴打了一顿之外,便急急忙忙派出北漠的大副带着北漠国朝廷最精锐的军队连夜快马加鞭赶往陵安城。

他们一到陵安的皇宫,差点儿掀起一次战争,到头来还是尚书令吴越和四殿下齐与晟出面与之会谈,劝说北漠暂且先别开战,“你们的陛下在我朝被杀,我等的确是很痛心。”

“但,若想开战,也得先明了北漠君究竟是如何死亡。事出有因果,万一再是你们国家自己人杀的北漠君,你们却公然来打我大暨,这于情于理都不符合交往之道。”

北漠大副冷哼,说怎么可能是我们自己人!这仗定是要打的!

“四公子非得要一个真相,那我等就姑且再给你们点儿时间,好!查个真相查个明白!知道了我王如何死后,我们明明白白开战!”

齐与晟和吴越为大暨争取了时间,齐策背着手站在承安殿的主殿内,连连叹了三声气。

跟北漠国打仗,这件事其实是他心头的一根针啊……

十二年前的那场血灾……

按理说与北漠使臣交涉君王之死的事情,本应由齐与晟和丞相官位的人前去,右丞相赵斯还是不在陵安,左丞相邵承贤的名声不论是在中原还是北漠,都是响彻当当。那天齐与晟和吴越退出北漠使臣的居住地,北漠大副瞅着吴越,喷着粗气问,“这次怎么来会谈的,不是邵君,反而是个没见过的小白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