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帅府的四公子齐与晟也随父来到了曾经的凌河,他双唇紧抿,站在大火烧过之地的边缘,风吹过,被烧的只剩下白骨皑皑的大漠扬起一阵黑色的灰烬。

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沿着脸颊慢慢滚落,

流入嘴角,在舌尖漫开,

是咸的,

【晟儿,过些日子等到腊月底,大哥就会从凌河回家】【到时候,我们一起放烟花。】

“哥……”齐与稷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往下滚,砸落入大地中,沁入这埋葬着数万凌河将士的黄土中。

“我和爹买了好多好多烟花,”

“可是你,为什么不回家啊……”

黄沙飞扬的天。

无论过去多久,凌河的血被吹散了多少岁月,这片黄土地里依旧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

穿着红色戏子服的瘦弱男孩,站在被风沙吹模糊了边缘的石碑前,石碑已经没了清晰的轮廓,曾经雕刻在上面的字,点朱砂的墨,早已灰飞烟灭。

但依旧,还可以从那淡淡凹痕里,看出“凌河军”三个字的边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