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凉了,上班迟到了。
“师叔我错了,我不该第一天上晚班就迟到。”
顾法宁抖着手端来药,跪坐在景元化面前,低头挽尊:“您先保重身体,别耽误病情。”
师叔虽然眼睛伤愈,但落了个头痛的毛病,平常不宜情绪动荡,他性情喜怒无常,在魔域犯病还好,十万雪山的魔物杀杀也就自己消了气。
但顾法宁觉得今天很悬哦。
她干笑着挽尊:“师叔喝药,我不值得您大动干戈。”
言外之意,您别犯疯病,别朝我撒气。
好在小鹤已经帮她换过房中陈设,药提前温在炉子上,她只负责端给师叔。
景元化的脸在夜明珠的辉光下看不清神情,屋里冷气凝结,没来得及倒掉的旧茶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黑蟒又变回原样,缠在景元化苍白的手腕上,嘶嘶地朝她吐信。
她本以为师叔会发脾气,会让她滚,没想到他居然一口抿完药,而后嗤道:“那小东西哪来的?”
顾法宁想了想小东西是什么。
……应该是和她一道走的甘缙。
好像理解师叔为何发脾气了。
她镇定开口,尽力降低甘缙在师叔面前的存在感:“灵华宗的打工仔,给钱就来的,师叔不必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