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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疑惑地抬头看,今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公子竟然连最重要的盥洗都忘了?

一边追了上去,却被沈誉阻了:“你不必跟来。”

沈誉一路穿过月亮门,沿着抄手游廊直接到了二门,在外书房候了一会,大门外一阵人声鼎沸,他便知道,是沈相到了。

沈相看着这一大早便等在外书房门外的二儿子,皱了皱眉,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一边道:“你随我来。”

径直推开书房门,将朝服外袍脱下,往一旁的屏风上珍惜地挂起来,等这番动作完了,才对这候在一边的沈誉道:“坐。”

一掀袍摆,在八仙座椅上坐了下来。

“儿有事相求。”沈誉不肯坐,径直在他面前直挺挺站着。

“此事休提。”沈相仿佛早就知道他所求的是什么,挥袖拒绝。

沈誉抿了抿嘴,不甘道:“父亲还未听一听儿的请求,怎么就知道不行了?”

沈相一把站了起来,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你可是我儿子,心里想什么我岂能不知?苏府名花是娇,可……”

“可你要娶到家中,可就是祸及家门了。”

“宁国公府出事,与她何干?上瑜有言,罪不及出嫁女,何况是外孙女?怎就不行了?何况我与她,还有儿时情谊。”

“不行!”沈相喝道,见沈誉态度坚决,:“这儿时情谊怕只有你这痴儿还念着,我往日观来,她怕是对你一点旧情都无!再说了,宁国公府惹圣上厌弃,不是一日两日,苏府大娘子是宁国公嫡嫡亲的外孙女,你现在凑上去,对日后的前途没有一点好处!”

“儿相信凭自己的才干,总有复起的一日。”沈誉抬头,一双眼里浸润冰雪。

“痴儿啊痴儿,世上有才干者千千万,为何只有为父走到了为府作宰的地位?无他,唯体上意耳。当天天子幼年登基,手腕了得,但因幼时经历,多疑多思。你以为为父为何受器重?皆因我沈府立足上下,不偏不倚,不结交权贵,不攀附权臣,做的是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