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没理他。

“我……”

她张了张口, 话到一半又咽了下去, 硬着头皮道歉:“店长, 对不起。”

江溪可以有一万种理由推脱,程店长这人刀子嘴豆腐心,连看个法制频道都能看得泪水涟涟, 要真将事摊开来讲明,肯定不会再跟她计较。

可正因为他是这么一个人,江溪反倒没话了。

“对不起?!”

程澄性子爆, 一听险些跳起来:“对不起他妈要有用, 要警察干嘛?江溪, 你是不是没有脑子,你来这打工, 又在这要紧地方, 回头查出来, 你没事,可老子是要吃官司的!”

江溪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到底多大?”

程澄突然叹了口气,对一个未成年,这气发着发着,就发不下去了。

“十六。”

“高二?”

“恩。”

“前几回在店门口看见的老头是你谁?”

“我爸。”

难怪。

程澄又有抽烟的冲动了,撵着之前才抽了几口的烟头:“缺钱?”

江溪没吭声。

这么小出来打工,不是娘老子不好,就是缺钱,看这老子天天车接车送,现在还垫着脚眼巴巴地往这里看的架势,感情不会不好。

那就只能是缺钱了。

程澄从内袋里掏出皮夹,拈出了十张红票子,“拿着,遣散费,以后这里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