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一晚,路秦的确是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整件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在公安局呆了一天一宿,后来知道徐梅和齐浩双双离职,新港传媒命悬一线,但是昀泽做了些什么,怎么做的,他通通不知道,如今听到昀泽这样说,他不得不承认,很感人,非常感人,只是已经死过一次的心,实在太难被感动了:“张老师,如果真有选择的机会,你应该选择我们第一次在旧谓茶庄的谈话不那么顺利,自此江湖不见吧。”
“如果可以选择,那么作为旅厉的艺术总监,在你第一天试演的时候,我会选择直接把你否掉的。”昀泽见路秦的话说的恨,自己就索性说了一句更狠的,两个人就好像是在作那种十分没有营养的争执,对视了一眼,双双笑了起来,都觉得幼稚的很。
“只可惜人生没有在让我选择一次的机会,我知道你恨我,我既然是为着你回来的,你恨我或者爱我都无所谓,这条命赔给你又能怎么样,你说我欠了你的,就算是欠了你的吧。”昀泽抽了一口烟,语气仿佛有些释然了:“你怎么想的我改变不了,我对你问心无愧这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路秦听到这四个字,越发觉得可笑了,直接打断了昀泽的话:“你丢下我两年,还和我说你问心无愧?”
昀泽被他这句话怼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像千言万语都卡在嗓子里,但是有好像说那句话都不对一样,他逐渐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很难分得清对错的,这种典型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家务事,他身涉其中,更是搅和不轻,最后只是憋出一句:“我如果不这样做,你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身败名裂了。”
“你怎么就知道,名利对我来说,那么重要呢?”路秦又反问了昀泽一句,见他哑口无言,就知道自己站住了理:“你把你认为好的都给了我,我无条件的认同你所有的判断,同意你做的所有的决定,但是这一点,你错的太离谱了。”
“我们在台上是搭档,在台下一起生活,我随便一伸手你就知道我想要什么,可为什么我真正想的什么你从来都不知道,你有没有认真的想过,什么是我路秦要的。”路秦微微眯着眼睛,认真的看着昀泽,他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看一个人,他觉得这是他这么久以来,唯一想要知道的答案:“从始至终,从我们认识开始,你想的就是什么事情是对我好,而从来不是我想要什么。”
“我的人生很艰难,少年时家境清贫,略长大些负债累累,如今三十而立我虽然活的熠熠生辉但是千防万防防不住人心算计。而你对我来讲或许并非是一剂良药,更像是能让我上瘾的□□,哪怕过了这一阵我在用千万的心血去填补,我也只贪图这么一时三刻的爽快。”路秦说着,慢慢欺身上来,伸手绕过昀泽,暗灭了床头柜上的台灯:“你走之后我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我就清楚,这一口我只怕搭上性命也戒不掉的,既然这样,既然又让我见到了你,既然你说你对我问心无愧但是我总觉得你欠我千万,那这些是非恩怨我们暂且先放一放吧。”
“毕竟天就快亮了。”
昀泽并没有太听懂路秦在说什么,但是他只感觉路秦离他越来越近,他慌忙往后躲,头便“哐”的一下撞到了床头上,一声闷哼被堵在了嗓子里,手里的烟越来越短,眼看就要烧到手,可手腕被死死按在床上,他只好松了手指,一串星火翻滚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