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我是我。”梓耀揉着手掌的疤,倒是一切都看得开:“除了我姓于,和这个身份能给我做事多些方便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对这件事居然是这个态度,这让昀泽有些没想到,他以为他至少也会问问当初的原因,现在看起来,倒是自己多虑了:“当初是张海权先有了反的心,也正是因为你父亲多器重我,我才被推出去跟在老爷子身边的,其实,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真心给他办事的意思。”

虽然梓耀没有纠结这些,但昀泽还是准备把当初的事情说给他,他知道梓耀对自己的敬重,人就是这样,如果敬重谁,可能行事作风下意识就会模仿谁,他不希望梓耀成为那种两面三刀的人:“而现在我对付张海权,也不只是因为他现在对我赶尽杀绝,当初他刚刚接手老爷子的生意,就准备好对付我了。”

“我被注射毒品,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昀泽往上掀了一下袖子,胳膊上,有一个圆圆的烟花伤疤:“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用我,但不信我,如果当时我不主动和老秦回到深圳,而是留在海南,只怕此刻我早就死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想杀我,什么理由都是理由。”昀泽风轻云淡的说起这些恩怨,如今的表情,倒像是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梓耀虽然年轻,但大约也能理解一二,先生的手段,怕才是张海权最为忌惮的:“先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像他那样,将来的事情,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想杀不能杀的人我来杀,你想做不能做的事我来做……”

“胡闹。”昀泽听他后面的话越来越不像话,就皱着眉头制止住了:“将来的事要你自己做,你还指望着我管你一辈子不成?”

梓耀抿嘴笑起来,说到将来,他倒是有几分打算:“我这一次去海南看了,觉得如果咱们要是事成,就从海南撤出来,从张海权在到深圳,军警渗透的太厉害,特别是张海权这边,海南已经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了。我准备将海南冷下来,一切事情,都搬回深圳。”

“你刚刚说,从张海权到深圳,军警都有渗透,为什么还往深圳挪?”昀泽冷眼看着他,迎面就抛出一个难题,可梓耀现在,已经对答如流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将来咱们动手,难免会有军方的介入,他们介入肯定是要联合深圳警方,毕竟对付咱们,深圳是更有经验的,所以他们一定想不到,咱们事后,反而会撤回到他们的大本营。”

“就是这些?没有别的?”昀泽眯了一下眼睛,立刻追问,梓耀傻笑了两声,他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昀泽:“我觉得先生恐怕是不会离开深圳了,我也想跟着先生,不想自己去海南。”

梓耀也能预见到,自己将来会被丢到海南,所以一早就断了昀泽的话头,让他无话可说,只好低头喝茶。

这样,梓耀反而不习惯了:“先生,没有什么要教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