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梓曜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揉着额头,气的头晕眼花:“你都去赌博了二哥!你还当自己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吗?”

修易还没见过梓曜被气成这样的时候,吓的也不敢在说什么,梓曜一边开车,一边劝自己消气,一边还要想后面的事情,这事儿到这儿还不算完的,俗话说嗜赌成性,这东西一旦沾上,就不是那么容易戒掉的,不过好在修易接触的时间应该不长,另外,外人都还好说,可张先生这一面,修易这关只怕要难过。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车上了高速,就只剩下梓曜自己的车了,其他的人回了旅厉,他要把修易送回家,路上车不多,梓曜回想了一下关于修易的事,他对他的了解,也就只是张先生在四川带回来的一个说相声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其他深入的了解,修易虽然机灵,但有些事,估计也并不知道。

“你知道张先生和路大哥的事儿吗?”梓曜转头望着修易,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窗外,不知道是不是在反省自己的过错,听到梓曜的话,回过神来,摇摇头:“我知道的不多,大多是从后台师兄那里,或者大哥那里听说的。”

这回答在梓曜的意料之中,他不太想在背后说张先生的事,可修易也不是外人,为防止他一次次往张先生的枪口上撞,多知道一些事情,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那你知道,我和张先生都在做什么吗?”

“你们不是大哥吗?”修易这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格,真是乐观的过了头,他伸出大拇指,做了一副不可说的表情,梓曜一点儿也没觉察出这有什么可笑的:“深圳,你所能想到的那些“大哥”做的事情,我们都在做,唯独除了一件,就是赌场。”

他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变道:“先生最先认识的,是路大哥的亲哥哥,叫路遥,路遥就是混迹赌场,最后欠下了五十万的债务,他这五十万和你不一样,他是真金白银的五十万。张先生当时还是一个跟着大哥混的小喽啰,被派去催债,结果路遥承受不住压力,就自杀了。”

“张先生在路遥的葬礼上见到了路大哥,出于愧疚,他就经常打听路大哥的消息,听说他去跑场演出,就让朋友介绍他到了旅厉,两个人就这么熟悉起来,先生为了路大哥,和当时深圳的老大反目,可这一行,远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个中恩怨掺杂在一起,想让先生死的人,比比皆是。”梓曜说起这些,就想起了那年仓库里,柯西玛一字一句的剜先生的心肝,当时他还不觉得怎样,但如果放在现在,他绝对会让柯西玛生不如死:“他不得不回来,不得不让自己不再受这些人的威胁,才坐到了今天的位置上,刚接手的时候,他就放出话,赌场的生意,他不碰,手底下的人也不能碰,这是他的规矩,我们光深圳就上千的弟兄,没有一个人破这一条。”

梓曜没有停在地下车库,而是进了院子,在门前的台阶前停了下来,熄火:“咱们玩笑归玩笑,你也知道我,外人怎么都好说,但张先生的话,我不敢争辩,你的事,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修易听到这里,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离开了赌场,他还以为事情结束了,没想到他的噩梦,才算是刚刚开始:“只要你不说,这件事就不会有人知道。”

“钱是从我账上走的,我过手的钱是多,可每一分钱,耿峰都在背后盯着,两天之后就是交账的时候,张先生一看就能看出来的。”梓曜也很无奈,他并没有吓唬修易,他说的都是实话:“而且,牵扯到的是万老大的人,就算我这面账目做平了,他如果跳出来说这件事,你一样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