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来,他最近不消停。”昀泽刚刚那番话说的,心乱如麻,在提起笔,却不知道该落在什么地方,索性丢在笔洗里,去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他与你大哥和你都不同,你大哥是走过弯路的,我和你姐从老秦手底下把他的命保下来,也正经看了几年,生怕他在走弯了。你呢,就更不用说了,可修易不一样,他虽然偷懒耍滑,可本性纯良,当年为了我的事,他错过了开学报道的时间,耽误了这辈子的前程,不但我得操心着他,你也得替我操心着。”
梓曜听昀泽这样说,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费心的教修易,可是仔细想想,又不知道那样的一个人,能帮昀泽些什么,不过回想起来,昀泽一共托付过两个人给他,一个是路秦,一个是修易,这样看来,说不定他们兄弟三个,在先生心里,还是修易的分量更重一些。
而且他又和路秦长得像,这也算得上绝对的优势了。
“我知道。”梓曜心里有些不开心,声音自然也就带了出来,其实昀泽说完就知道他肯定会因为这话吃醋,不由得摇头,想想到底还都是孩子:“这天地下,我能信的过的,也就是你了,更何况将来我也要让你三分的。”
“先生的话,永远都是对的。”梓曜听昀泽这样的话,心里就乐开了,早把刚刚的事儿给忘到脑后去了,他虽然这些年也和昀泽学的揣摩人心,可一到自己先生这里,三言两语就会被哄骗过去,还乐颠颠的给先生数钱:“我大概知道怎样做了,北京天气冷,先生注意身体。”
电话里传来昀泽的嗯,梓曜挂了电话,抿嘴笑着划了两下手机,小五从外面进来,看到梓曜这个表情,吓的又退了出去。
眼看着四十八小时,就要过去四十个小时了,修易坐在吧台前面的椅子上,望眼欲穿的看着外面,刚刚吃过中午饭,再过几个小时,旅厉就开门了,到时候就更等不来徐汇东了吧。
他有些认命,也可能是一早就认命了,只是自己骗一骗自己,日子多少能好过一点儿,同时也有些不甘心,更不知道怎么面对梓曜,怎么面对园子里的师兄弟。
“别沮丧。”萱姐走到修易身边,点手叫了吧台里面的调酒师:“给他来一杯B-52。”
调酒师挑了挑眉,像是在跟萱姐确认,萱姐点点手,拉过凳子,坐在了修易的身边:“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有一说一,我觉得今晚有戏。”
“真的?”修易本来不想理萱姐,他觉得这女人世故的很,在自己面前人五人六的,在梓曜面前低头哈腰跟孙子一样,不过她这样说,倒是给了修易一些信心。
萱姐点头,一副这种事儿老娘我见多了的表情:“当然了,小先生给你四十八小时是不无道理的,以姐多年要账的经验,筹钱一般都是第三天第四天最有用,主要也是前面那两天张不开嘴,扭扭捏捏的不好说话,等过了这两天,自己心里这道坎过去了,那就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