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张先生啊。”梓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都无奈:“您能想象出来他大闹订婚宴的样子吗?左右,我是想象不出来的。”

梓曜这样说着,还真的是想了一下,可正如他所说,无论如何也不觉得那张脸,可以在现场无理取闹:“不过,您知道吗?按照原定的计划,我现在应该已经在海南了,可就因为这件事,我,身在海南的黑曼巴,从吉林出发的白家老太太,四川出发的萧家,山东出发的戚家甚至还有S夫人的义父,这些人都停在原地,都在等我闹完这场订婚宴。您说张先生能不知道我回深圳,是做什么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谢你那晚,带我看过人间。”

☆、无关

这话确实是比之前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力度,路秦的心底涌上一股窃喜,至少他清楚,张昀泽也不是那么利索的砍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他的张老师,还是稍微有一些心慈手软的。

“我得走了。”梓曜从沙发上站起来,可并没有马上转身往外走,反而是垂目看着路秦,路秦隐约觉得梓曜的情绪不太对,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你是……准备过去了?”

梓曜正出神,被这句话拽回来,他微微叹气,而后点了点头,路秦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明白梓曜在由于什么,此去凶险无比,也许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和您说。”梓曜踌躇再三,最后还是开了口:“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是觉得我对先生动过心思,后来容的下我,其实也是可怜我。我也知道,先生也不喜欢我,他现在对我的所有信任,都是我用命换回来的,可就算这样,我还是想谢谢你。”

梓曜顿了顿,笑起来:“谢你那晚,带我看过人间。”

随着这话,梓曜隐约回忆起了那个夜晚,大家围坐在桌边,吃喝说笑,仿佛每个人都是彩色的,只有他是黑白色的:“我不属于这个人间,但有幸见过,真的很感谢您了。”

路秦越听这话,越觉得像是诀别,他的心里空荡荡的,好像被挖走了什么东西一样:“非要去吗?”

“非去不可。”梓曜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不过,路秦能说出这样挽留的话,他很开心:“生死得握在自己的手里。”

路秦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已经成为事实的必行之路,可他还不到二十岁,那么年轻,人生甚至都没有真正的开始……

不过,路秦也知道,他需要的,不是惋惜或不舍:“那我祝你一路顺风吧,忙完外边的事,还是得记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