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身心受尽折磨的他对痛楚早就麻木了。
但云河接下来的举动让李无渊一阵发寒。
云河居然徒手抓着天星剑的剑刃,然后扶着剑刃,一步一步地向着李无渊走近。
他每向前踏出一步,剑刃就没入他身躯几分。鲜血就像雨水般打落,在地面浇成一片鲜红的花铺开的路。
云河这样流着眼泪踏着血路而来,看起来既凄美又可怕。那利刃贯穿身躯之后还要逐寸刺进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令人不寒而悚。
当滴着腥液的剑刃长长远地从云河后背穿出,云河已经站在李无渊面前,一个很近很近的距离,近得可以触手可及。
“你……你真是疯了!”面对这样的云河,李无渊一时吓得手足无措。
他没想到这狐妖如此急着轻生,拼命往自己的剑刃撞的。
李无渊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就倒映在云河空洞的眼眸之中。
“师父,要喝七情茶吗?来,我给您泡一壶……”
“师父,这里夜间冷,你要穿暖和点喔!”
曾经,他体贴入微的声音又在云河耳边响起。
他太想念从前的李无渊了。
那是一个如此机灵,又是如此贴心的小徒儿,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模样,手刃了忠心耿耿的师伯,连师父也不放过……
悲伤的眼泪犹不断滑落,云河空洞双眸深处燃起了幽伤的蓝焰。
但闻他泣不成声地说:“无渊,是为师父的错!为师不该让复活的你没有任何记忆混混沌沌地活着,以致于被圣皇有机可乘,令你活得如此丑陋,双手染满鲜血!”
什么复活?什么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