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整个人害怕得无力地跪了下来,衣服全被冷汗浸透。
衙差连忙扶着他,还关心地询问着:“太守你怎么了?”
“我没事……”太守不断用衣袖抹额头的冷汗,遂下令将林府上的一干人等以及那些作用证据的帐簿全部带走。
云河和晏子陵悬在虚空之中,默默地看着盛极一时的林府人去楼空。
刚才,跟太守说话的人正是云河。
他用心灵感应跟太守沟通,其他人自然听不见。
晏子陵有些不明白,便问云河:“云河,这个太守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为什么放过他?”
云河道:“杀掉他很容易,但是新任太守,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到任。林家和医馆的事情,急需一个像太守这样的角色来处理,这样才能立威于世,震慑住所有想作坏事之人,让边南城的人心稳定。如果他能将功补过,造福平民,给他一次改过自身的机会,未尝不可。但是如果他继续做损民利己的事情,我定会回来取他性命。”
“云河,还是你想得周到。”晏子陵道。
他恨的人是林辛时,至于太守,如果他真的能做回一个好太守,也是晏子陵所喜乐见闻。
三天后,边南城市集的的刑台上,公开处决林辛时和散大师等人,林府其他罪较轻的家丁被太守判了牢罚之刑,林府的家眷和奴仆全部被遣散,林府的财物全部充公。
医馆门口燃起了无数烛火,堆满了鲜花、祭品和冥币。
之前在林辛时的威胁之下,大家不敢接近医馆,更不敢为晏子陵凭吊。如今林辛时已经服诛,平时那些受过晏子陵恩情,被晏大夫救过性命的人,都纷纷站出来,为晏子陵设灵,默默哀念这位仁心仁术,济世为怀的大夫。
只可惜,这份勇气来得太迟了,他们敬爱的晏大夫,再也回不来了。
云河与晏子陵并肩悬在边南城上空,看着人间的喜怒哀乐,花开花落。
晏子陵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三十载。
三十载的峥嵘岁月,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凉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