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食素食的人胃极其娇嫩,那对旁人来说极其美味的荤菜对他们而言不啻于毒药。
荆寒章无意让晏行昱病弱的身子雪上加霜,也没有再提了。
晏行昱埋完肉,也吃了半饱,但因为荆寒章还没吃完,只好拿着筷子夹着一颗颗米粒继续埋肉玩。
直到荆寒章吃完了,他才将筷子放下。
天已然全黑了,雪还是没下。
荆寒章有些困,也没多待,被下人带着去了收拾好的客房。
夜深人静,晏行昱孤身一人坐在炭盆前,对着炭火伸出如玉似的手,轻轻将冰凉的手烤热。
窗外突然发出一声轻微至极的声响,一抹人影转瞬而过。
晏行昱面不改色,从轮椅扶手的暗格出拿出来一颗金锞子。
他拿着金锞子对着火光照了照,瞧着那金子的光芒,似乎十分喜欢。
“圣上。”
晏行昱呢喃了一句:“娘亲。”
“荆寒章。”
晏行昱盯着掌心中闪着光芒的金锞子,眸中又温柔又欢喜,他轻轻动了动掌心,看着金锞子在他掌心来回滚动。
末了,他一合拢手掌,轻声说:“这次又会是谁想杀我?”
不知过了多久,阿满兴冲冲地拎了个昏死的人跑进来,欢天喜地道:“公子,我逮到了个新鲜的虫子,从没见过呢!”
晏行昱的羽睫微微一垂,阴影几乎将鲜艳的泪痣遮掩住,他突然一笑,眼底水波微转,仿佛要落下泪来。
“原来,是娘亲啊。”
金锞子直直从他掌心滚了下来,砸在地上。